一個小時前。
瑪麗喬亞裡麵。
曾經那一個個穿著聖潔連體服高高在上的天龍人如今慌張地在破敗的城市中抱頭鼠竄。
說起來也是好笑,這些以前在路上走幾步就累了想要騎奴隸出行,眼下從西城到東城跑得速度還挺快。
所以說人都是有潛力的,就差被逼一把。
自詡是造物者的後裔又如何?
當炮火砸在了他們的後花園、私人泳池、露天陽台……打破了他們做了八百多年的美夢時,他們和普通人沒什麼差彆。
會驚慌、會害怕,會遵循造物者賦予所有生物的本能想要逃跑、想要求生。
“查爾馬可聖!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革命軍已經開始集結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不想走……我的奴隸呢……看不到我的奴隸我是不會走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那種沒用的東西……那些養不熟的東西早就趁亂跑了!忠誠都不如一條狗,你說是不是福西小寶貝。”
“汪!嗷嗚——”
“啊!畜生!居然敢咬我!來人!快把這隻賤狗給我弄死!”
沒有來人,能庇護他們的人基本上都不在這裡了。
“喂你在做什麼!你這個該死的奴隸,我是讓你幫我搬東西,沒讓你啊——”
“去死吧,想做這件事想了很久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有奴隸趁混亂殺了主人,而後在自己被抓起來主動了結生命的。
“往東海那邊的船準備好了沒有?什麼?坐不下了?可惡,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羅茲瓦德家族的人……”
“管你是什麼家族的,我還說我是瑪卡斯家族的呢。這裡已經超載了,把你那些奴隸或是箱子丟幾個掉倒是還有可能坐下。”
“不行!兩個都不行,丟了我以後怎麼活啊。”
“那你就待在這裡等革命軍的人來嗎?”
也有因逃難船隻不夠的問題吵起來的人。
大家鬨哄哄的。
曾經一起生活、倡導彼此之間平等友善的天龍人們在這種時候就不再以‘天龍人’這一統一的身份自居了,又紛紛用回家族姓氏來區分陣營,開始爭奪生存名額。
這讓天龍人內部倡導並遵循的平等有些可笑了。
不過最先將‘平等’踩在腳底的不是他們,而是那個擁有這世界最高統治權且不死不滅的王內羅納·伊姆聖。
是他本人最先撤掉‘平等’一詞的遮羞布。
那是幾個月前,活了半輩子才得知自己頭頂上還有一個主人的天龍人們自然是震驚而憤怒。
‘天龍人之間相互平等’
這是幾百年來不變的約定。
就算是那幾位五老星,也是他們自己內部‘選舉’出來、公認作為代理管教紅土大陸之下那些賤民的代理執政人。
此外,無論是五老星還是那些負責警衛、保護
天龍人的騎士團、士兵(),與其他所有天龍人都平等的享有同種權利。唯一區彆的就是那些人有一份‘工作’?()『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而他們不工作隻享受。
並沒有誰比誰更高一等。
就連申討、處決一個犯了錯的天龍人時,他們也是民主投票,以少數人服從多數人作為判定的最終結果,然後讓負責處罰的天龍人執行。
瞧瞧。
多麼平等而民主?
結果突然告訴他們,他們其實是一群和紅土大陸之下那些賤民一樣被圈起來生活的人,擁有實權的那人能越過‘平等和民主’對其他人、甚至包括他們天龍人有最高獨/裁權利,誰能接受?
所以部分天龍人便怒氣衝衝地想要來這主殿裡聲討,想要一個解釋。
最好是將那個想要獨/裁的人拉下來,以便他們天龍人內部能繼續平等民主。
但那人就當著他們的麵,毀掉了圍繞在王座四周的所有武器。
一節一節寬而高的階梯頂點曾經插著一十把不同的武器,但如今那裡隻剩一堆殘骸,好似約束‘平等’的象征也最終落敗了下來。
那人就坐在王座之上,睥睨他們這些站在階梯之下的他們。
他說:
“姆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主人。順從姆,你們繼續享有眼下的權利和生活,忤逆姆……”
他說著,便當場殺死了作為聲討領頭的天龍人。
瘋了!
他們自己審判自己的人都需要民主投票,怎麼可以如殺死那些賤民、那些奴隸一樣那麼對他們!
可是……
除了來申討的他們,圍繞在他們四周的騎士團、五老星都冷漠地看著這一切,並對上麵那人給予自己最高的敬畏。
於那一刻,他們才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實。
——真正的‘神之子’並不是所有天龍人,而是隻有那一位。
他們隻是‘神之子’圈養的‘人’,一如他們圈養那些奴隸一樣。
都是隨時可以抹去的存在。
而他們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產出’有用的、能服務這位大人的人。
之後呢?
沒人再去糾結那天的事情,或是說打算裝傻裝到底。
無論那位大人是想獨/裁也好,還是鎮壓清肅某一個人、一個團體也罷,亦或是征用了那些護在他們身邊的保鏢,他們也沒敢多過問幾句。
就希望在所有事都安定後,他們還能過上原來的生活。
然而,比有人統治著他們這件事更恐怖的事情出現了。
——他們好像要失去作為天龍人象征的一切了。
家要沒了,保鏢不見了,奴隸也跑了……而他們為了能活下去不得不背井離鄉逃到其他海域生活。
這是從來都沒想過的事情。
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如果睡一覺起來發現這一切都隻是噩夢就好了。
……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
() 止這些他們,就連坐在寶座之上的伊姆也是。
他咬著大拇指的指甲蓋縮在和他身高並不匹配的巨大王座裡,臉上寫滿了不甘和憤恨。
他還是輸了。
就算放手全力一搏他還是輸了。
輸給了一個外來者。
幾百年前他就見過這個人,在那個20國勝利的時候她就在場。
儘管看起來就是一個毫無存在的普通人,但他莫名覺得,那是一個會威脅到自己的人。
因為在那人什麼都倒映不進去的眼睛裡,有他的影子。
她在‘看著’他。
他有野心,有想成為全世界之王的野心。
如果對他來說感覺上是一種‘威脅’,那自然是對那個位置的威脅。
是以,他拚命的在暗地裡發展自己的勢力。除去其他18國的領頭人、做暗世界裡的王、提升實力、找到永生的方法……
結果他成了世界唯一的王時那人卻不見蹤影了,怎麼找也找不到。
這讓他一度懷疑是自己疑心病太重才幻想出了一個假想敵。
所以後來他就沒有再去想過這件事,而是在暗地裡操控這個世界,將世界的走向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裡,做這世界唯一的主人。
但就在他開始享受自己無上的權利時,那人又出現了,出現在世界各個地方,‘打量’著他的世界,又毫不費力地走到他的王座之上……讓他再一次意識到,似乎自己準備得再充分也無用。
直至她最後一次活躍在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發現那人好像不一樣了,似乎成了可以被抹殺掉的小人物。
事實證明他確實成功了,那人是在所有人注視下消失的,近乎挫骨揚灰的那種。
並且他將整個世界都拉入戰爭,也不見那人出現,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到那個人。
對啊,他明明是成功了。
所以怎麼會輸呢?
是因為世界已經脫離他的掌控了嗎?
是天龍人馬上就要倒台失勢了嗎?
還是他藏了數百年的秘密被那些不安分的家夥一點一點挖出來了?
或許隻是——
[她還活著。]
隻是這個魔咒。
“不對……她應該死了。”
“不對哦,我還活著~”
就在他低聲呢喃的時候,那他隻聽過一遍就印在靈魂深處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下一秒,一如一十幾年前一腳踩上他的王座那樣,憑空出現的人再一次踩在了他的麵前,甚至沒給人任何反應機會,比他的能力還要黑暗的物質就順著被裹在黑色流體之下藤蔓裹住了全身,將他原本就藏在黑影之中的身體更加往黑暗裡扯了扯。
艾米回來了。
這不是一件值得意外的事情。
但她麵前的人依舊露出驚懼意外之色,瞳孔驟縮。
“你到底……”
到底為什麼能活著是嗎?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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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死?!”
在空白世界時,當黑貓聽到艾米反駁他那句‘你已經死了’的話時,小腦袋瓜子都要超負荷運轉了。
“這不可能!受到那種威力的炮擊,就算那個世界身體防禦力最強的凱多頂多也隻能抗下兩炮。就算你再怎麼強,也不可能扛下來的!”
畢竟能力可以無敵,但不能逆天。
那就太bug了。
除非……
“難不成你在為自己設計的那顆果實裡藏了什麼複活甲?!”
黑貓用自己數年來接觸過的遊戲設定企圖解釋這個‘沒死’的情況。
但剛說完就立刻自我駁斥了。
“不對不對不對,任何過分的金手指早在一開始就會被判定違規。”
不管是遊戲設定還是那個世界的世界觀設定,離譜的能力可以有,但bug不可以有。
就好像可以做一個橡橡果實這種看似自然係其實是超人係的符合世界設定的果實,但絕對不會有水水果實*那種違反世界觀設定的果實。
在設定上惡魔果實就不能和水、海水兼容、並被大海厭惡,你還特立獨行來個水能力者嗎?
那豈不是是所有惡魔果實能力者的克星了?
哪怕是手術果實都有持有者本人一旦做‘永生手術’自己就會死的限製。
你都能變成動物能控製植物和影響氣候了,再來個自我複活,那就有點太過分了。
看著已經開始懷疑人生順便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怪異的黑貓,以防對方思維太過發散,艾米開口道:“確實是和果實能力有關係,但和我自己弄的那個不一樣,是……”
艾米抬起一隻手,在手指間凝成一滴如同黑水一般的東西在空中晃了晃。
“是暗暗果實*。”
暗暗果實
馬歇爾·D·蒂奇最想得到的那顆果實。
能力:可以將一切與黑暗接觸的事物吸入並以無限的力量將其壓縮及粉碎。
同樣也是唯一一顆能讓雙惡魔果實共存的果實。
說實話,那種聖母火焰的攻擊她頂多隻能撐一下,可能一下都撐不住。她又不是凱多那種皮糙肉厚的怪物,要不然當初在和愛德華對上的時候也不會被削掉一隻胳膊。
她隻是‘作弊’了而已。
將暗暗果實的‘黑水’覆蓋在了楓樹頂上,楓樹隻是起一個支撐作用,基本上的攻擊都被黑水給吸收了。
“!”
黑貓聽了整一個大震驚。
“你作弊!”
作弊其實也就是說說而已,黑貓隻是感歎自己的震驚。
震驚這家夥是怎麼把所有事都算了進去。
“你該不會不是人吧。”
艾米:“……”
怎麼還罵上人了。
不過說神機妙算、把控全
() 場還是誇張了,她隻是比較擅長隨機應變,在事情發生前快速做出對策調整而已。()
了解和精通各種果實能力設定的又不止蒂奇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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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不要質疑她在當策劃師時的專業程度啊。
作為曾經跟著艾米一起搞遊戲的黑貓對這個世界的知識儲備量也很足。
所以它自然而然想到了一個更恐怖的問題。
“大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暗暗果實無法像其他自然係那樣躲避外來的傷害,而是吸收傷害,並且……”
黑貓看著艾米一字一句道:“並且受到的疼痛會比常人更加敏感。你……”
“嗯,所以我隻是痛昏死過去的,沒有死。”艾米說著眯眯眼,“你不能因為我暫時休克就判斷我已經死了吧?”
原本黑貓不誤判的話,她現在應該躺在小男友臂膀裡了呢。
而不是被判斷成死亡狀態,半路把她直接抽走。
想想‘遊戲玩家’下線時是什麼樣子的,早古一點的網頁遊戲裡是不是都跟挫骨揚灰似的像粉末一樣消失?
還以為那種下線方式很唯美,其實很陰間。
就是當時她已經昏死過去,不知道後續的情況。
也不知道她的小男友看到她突然碎成了渣會不會特彆傷心……
說起來也怪她。
因為她不喜歡說沒保證的話,因為當時她隻能保證自己不死,但並不能保證其他像什麼斷手斷腳之類的事情,所以說得有些模棱兩可了……
雖然艾米把自己會休克的事情說得很輕鬆,但黑貓的心情還是很複雜。
“那種情況也不比直接死亡好到哪裡去吧。”
原本忍受可以將強者都瞬間撕裂的攻擊就已經很痛了,結果還加倍的疼痛。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精神力才能堅持下來,沒有物理上的疼死或是精神上的崩潰……
哦,雖然它的這位大人精神力是真的很強。業務第一的人精神力怎麼可能不強?
就是……
這已經不是強不強的問題了。
這是何等的求生毅力……
“所以我才和我的小男友煲電話粥嘛。”
緩解疼痛的方法不就是轉移注意麼。
原本已經在心裡塑造出一個美強慘形象並為之動容的黑貓在聽到這句話後:“……”
行,當它沒說。
“所以可以送我回去了麼?”
“啊?哦、哦……”
黑貓還沒能立刻消化全部信息。
所以……這是算……挑戰成功了?
畢竟各項成功的條件都滿足了。
但怎麼感覺那麼不真實呢……
“快點,我趕時間。”
黑貓:“……”
都最後一刻了,就不能讓它消化消化這個驚人的結果嗎?
能不能稍微營造一下能挑戰成功這種事情的強大之感啊。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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