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億貝利一次。”

“40億貝利兩次。”

“40億貝利……三次。很好,恭喜我們的菲利克斯先生得到第4個存活機會。現在隻剩三個名額,大家稍稍努力一下啊,爭取破一個50億。好了,現在從1貝利開始叫價吧。”

“30億貝利!”

……

“嗬,惡趣味。”

坐在特等席上看著老鼠們爭先恐後搶奪著存活權的克洛克達爾輕笑了一聲,隨後給自己點了一根雪茄。

惡趣味?

自然是充滿惡趣味的。

明明一開始的計劃就隻是封鎖現場,讓所有人都簽下在一定程度上有約束力的‘賣身契’,這樣便掌握了三分之二的地下勢力。

之所以選擇在拍賣會進行到最後才動手,一方麵是為了讓人在享受拍賣過程中失去警惕性、以便下手,另一方麵就是給那些清掃戰場的人足夠操作時間,以便計劃能順利進行。

結果,也不知是不是小心眼地想報複這些以拍賣人彰顯自己高高在上的家夥們,一改原來的計劃,臨時在這裡搞起了拍賣。

不是很喜歡拍賣麼,不是喜歡做人口販賣的生意麼,不是也學著天龍人將其他人視作可以明碼標價的商品和牲畜麼。

那就嘗嘗自己也被當成拍賣品的滋味。

用一向來決定彆人生死的‘錢’給自己爭取活著的機會,比那些從一開始就沒機會左右自己人生權利的人幸運很多,對吧?

並且,知道這些人隻會往高價報,這女人除了第一次是正常的起價,之後不是要求那些叫價的人必須以倍數加價,就是要求以吉利的數字報價。

現在,又變成了從一貝利叫價。

也不知是不是諷刺那些人隻值一貝利。

克洛克達爾看了一會場上的拍賣情況後興致缺缺,低下頭取出黑色方帕開始擦拭自己左手上的金鉤子。餘光裡瞥見那個應該同淪為拍賣品的家夥沒有去和那些人競價,反而坐在那邊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剝堅果吃。

“怎麼,你是覺得你配合了她的演出,她就不會對你出手了麼。”

克洛克達爾又不是什麼蠢貨。

他承認在被多弗朗明哥問能不能賣他金尾雀時有一瞬的愣怔。

但事後想想,無論是對方為何突然自動找上門合作,還是鬆散的警備,亦或是對那女人不同尋常的態度,都可以看出這家夥是早料到會有這個局麵,嗯……或是說他在這個布局中算是半個操控者。

怎麼說,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算計’了進去,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做這麼多,隻為給自己準備一個籠子……嗬,多弗朗明哥,該說你的品味真有夠獨特的。”

“呋呋呋……想要示好,自然得有足夠的誠意,不是麼。”

也不知道多弗朗明哥是有什麼惡趣味,人家是花生米配白酒,他是堅果配紅酒。吃完堅果後不知從哪又取出一瓶紅酒,還抬手朝克

洛克達爾示意了下。

是一瓶有些年份、看起來很陳舊但包裝精貴的紅酒。

懂紅酒的人都能看出,這大概是一瓶千金難求的貴酒。

“這瓶紅酒是我在北海征服第一塊土地時,當地的國王親自雙手奉上的,希望我能放過他和他的國家……”

他說著,砰得一下單大拇指彈開了酒瓶上的木塞,為自己麵前的高腳杯裡倒了半杯。

“但我還是把他給殺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克洛克達爾就看著對方端著紅酒杯輕搖說著一些前文不搭後語的話,緘默不言。

多弗朗明哥對克洛克達爾的態度也無所謂,自顧自地說下去。

“那人說這是天龍人賞賜的,我看了看,還真是。畢竟我很小的時候就偷喝過,記得它的長相和味道。當時覺得難喝,但想著或許以後就能懂得所謂‘美酒’的味道便也沒怎麼在意。”

話到這裡,他端起酒杯仰頭悶下,隨著喉結的滾動,不少來不及吞下的液體順著嘴角蜿蜒流下,滲進與液體同色的西服上,這動作遠比真正的品酒方式粗暴很多。

也就這個時候能讓人意識到這家夥就算是出身貴族天龍人、後來成了一國的國王,他骨子裡也早就灌滿了海賊的野蠻。

假貴族。

“結果誰知後來因某個自以為是的蠢蛋,我失去了那個身份,也失去了再次品那酒的權利。那個國王以為用我原來能享有的東西討好我我就能放過他?呋呋呋……”多弗朗明哥在說這話時雖然是笑著的,但額頭鼓動的青筋表明了這人並不覺得這是一件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這不是在變相地嘲笑我隻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得到我本就該擁有的東西麼……他大概到死都不知道,這酒才是斷送他性命的關鍵。”

“呋呋……以為我還念著那天龍人的身份?笑死。”

他說著,又倒上了一杯,順便也給克洛克達爾倒了一杯。將還剩下些許液體的酒瓶擱置在桌子上,指肚在瓶身那已經不太能看清符號和文字的地方來回摩挲,最後輕輕抬了抬手,用自己線線果實的能力一瞬間將玻璃質的精致瓶身切割成數塊細小的玻璃碎渣。

可能酒瓶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儘管碎得徹底,但依舊維持著瓶子的形狀。

“沒有人比我更想讓那群自以為是的蠢豬倒台。”

伴隨著話落,桌子上那酒瓶被輕輕用手指一推,如粉末般碎裂於桌子上。那還剩下的些許紅酒也透過玻璃渣流向四周,形成淺淺的水窪。

讓天龍人倒台、或是說將天龍人統治的這個世界摧毀是多弗朗明哥被如螻蟻般趕出瑪麗喬亞之後唯一的目標。

至於天龍人倒台後這個世界會變好還是變得更加混亂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畢竟他可不是什麼大善人,就像所有人說的那樣,他就是個隻考慮一己私欲的天生惡棍。

如果天龍人統治的秩序倒台,世界進入一個全新的守序世界,那他就繼續當個會讓新世界苦惱的惡棍

如果沒了天龍人這個世界依也舊混亂不堪,那更好,更方便他繼續攪渾亂局、製霸一方。

但不管是哪個未來,其前提都是讓那群蠢豬倒台。

“所以你是覺得幫助她能達到你的目的?()”

“……⑵()_[()]⑵『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多弗朗明哥又笑了兩下。

正當克洛克達爾以為對方會反駁,畢竟致力於當海賊王的人多多少少都很心高氣傲,絕對不服被人壓一頭。平等的合作關係還算說得過去,若是這種定義為‘討好’性質的幫助,會覺得自己被看貶。

結果——

“不,怎麼會呢。‘幫助’這一詞帶了施恩的味道,不對。我隻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噗——咳咳咳……”

沙·就算失敗了也沒露出過狼狽之色·極為體麵·克洛克達爾頭一次喝酒噴水。

克洛克達爾擰著眉朝多弗朗明哥看過去,想看看對方是不是在戲耍自己。看來看去,也沒能從對方臉上看見開玩笑的意思。

不是,這人有病是不是?

有病的人大概都不會覺得自己有病,還會變相地提供自己的犯病史進行佐證。

“沒辦法,之前幾次都失敗了。她缺人,我送了莫奈他們給她,她收下後轉頭就把我拉黑了。呋呋呋……無情的女人。”

“之後我用其他人的電話蟲聯係她,想透露一些情報,她不僅又拉黑了,還調/教了羅那個白眼狼,讓他在比賽中把維爾戈送走了。哦,還把我那個弟弟從地獄拽回來了,呋呋呋呋呋……”

“屠魔令行動前,世界政府讓我隨行,我拒絕了。當想給她提個醒時——笑死,才發現她把我家族的所有人都拉黑了,隻有我那個弟弟沒有。我隻能讓那個家夥去聯係……哦,對了,當時羅西那家夥接到我的電話還嚇到直接從三樓滾下去滾進了醫院,笑死……哦不對,是氣死。”

“之後她大膽到用屠魔令全世界打廣告招聘人才,我特地讓北海亂起來多給她送點人才過去。結果,笑死,她跑去東海和自家小男友約會了,呋呋呋呋呋……”

“好不容易等到她終於想起對付我,總該好好表現一下吧呋呋呋……”

克洛克達爾:“……”

不是,他都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了。

不是,這人是真的有病吧。

“你是國王當久了腦子壞了?”

克洛克達爾迷惑、不解甚至想逃。

多弗朗明哥抬頭看了他一眼,之後又低頭繼續撥弄桌子上的碎渣。

“我知道你不能理解,畢竟你不認識之前的她。呋呋,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回來了。我知道她想做什麼,就算她忘了很多她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看著似乎在追憶的多弗朗明哥,克洛克達爾:“……”

不行,有點胃疼。

“不過

() 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冷得生人勿進……也不對,是不讓我靠近,呋呋呋……”

“……”

克洛克達爾覺得自己再聽下去會想宰人,及時叫停:“行了,知道你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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