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快一點,都怪你沉迷閱讀什麼福爾摩斯,距離跟園子約定的時間都要到了!”
毛利蘭憤憤地往前麵走著,時不時還要扭過頭嗬斥一下身後顯得頗為懶洋洋的少年。
二人穿梭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前麵不遠處就是新建設的特羅比樂園,這是東京最近頗為盛名的遊戲樂園,尤其是以雲霄飛車聞名,毛利蘭早就想來玩一玩了,正好借著和園子秋人哥一起出去玩玩的名義,她特地選擇了特羅比樂園。
但是在她身後的工藤新一顯然對遊樂園並不感興趣,甚至因為讀書讀的太過入迷而忘記了時間,毛利蘭真想一個空手道直接將他給揍出地球。
偏偏工藤新一給出的理由還很讓人無法反駁:“彆著急嘛,小蘭,你看園子和秋人哥都還沒來呢,這麼熱的天早到隻會挨熱,現在到剛剛好。”
毛利蘭負氣地瞪了他一眼,爾後又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話說回來,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原來你認識秋人哥啊!隻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你又沒問過我。”工藤新一聳聳肩,麵露無辜,“況且這種事應該是園子告訴你的吧,既然連她都不想說的話,那麼我肯定也不好說出嘴嘍。”
這句話說得到有點道理,毛利蘭想起第一次遇見鈴木秋人時的感想,情不自禁地壓低聲線:“不過說實話,秋人哥的外形確實是很容易被人誤解欸,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我就會莫名感覺很緊張,很想揍他。”
說到這裡,毛利蘭不禁露出了些許愧疚的表情,畢竟這麼想好朋友的哥哥,實在是不應該。
但誰知工藤新一卻神神秘秘的靠近她,同樣壓低聲線吐槽道:“對吧,你也這麼想吧!要不是我從小就跟秋人哥認識,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在無數個凶殺案中早就將他逮捕審問了,他身上就是莫名有一種危險的氣場啊……”
“原來你也這麼想嗎?!”毛利蘭愣住了,原來她不是一個人啊!
正當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工藤新一分享自己詭異的感知時,就在這一瞬間,仿佛頭頂的雷達突然接受到了信號,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同一時間扭過頭,透過層層人海,將目光精準的落在一道黑衣人影上,不動了。
那人明明站在陽光下,明明隻是背對著他們,但那周身浮現的壓抑危險的氣場卻異常明顯,不斷刺激著二人的細胞。
在看見那個黑衣男子的一瞬間,他們的頭腦中便瞬間迸發出危險的信號。
提醒著他們,警告著他們,那個人很危險,一定是某起案件的嫌疑人!
顧不得跟毛利蘭解釋,工藤新一下意識邁開步子:“抱歉蘭,可能你無法理解,但是我似乎發現了一名罪犯,所以我現在……”
“不用解釋,我明白!我跟你的預感一樣!”他的話還沒說完,毛利蘭就立刻跟上他的步伐,嚴肅道,“我跟你一起去逮捕他,兩個人相互有著照應!”
這還是第一次,毛利蘭的心思跟他如此同步,工藤新一又是驚訝又是欣喜:“好,我們一起逮捕他!”
於是,二人齊心協力朝黑衣人的位置快步又小心地走去,然後從背後猛然捉住了對方的肩膀:“——彆動!”
這一刻,工藤新一的眼眸無比犀利,死死鉗住對方的手臂,扭頭朝黑衣人看去:
“你被逮捕……嗯?秋人哥??”
戴著墨鏡、被迫被他抓住手臂的鈴木秋人正疑惑地扭頭看著他,無語地吐出幾個字:
“你小子……想乾什麼?”
……
毛利蘭傻眼了,她怎麼也沒想過,讓她難得擁有了一次犯罪預警第六感的人……竟然是鈴木秋人?!
“害,原來是秋人哥啊。”工藤新一無奈地鬆開手臂,然後笑盈盈地拍了拍鈴木秋人的肩膀,“抱歉抱歉,因為你剛才站在這裡的氣場實在是太讓人誤會了,一不小心就又把你當嫌疑犯逮捕了。”
一個又字,多少有點熟練了。
“新一!”工藤新一嬉皮笑臉的態度引得毛利蘭內心十分忐忑,他們先誤會秋人哥不說,還直接上了手,這實在是太失禮了!
“沒關係啦,小蘭。”偏偏工藤新一並不在乎的擺擺手,一副已經習以為常的模樣,“實話跟你說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誤會秋人哥了,沒辦法,誰讓他就長著一張容易被誤會的臉呢。基本上每次案件遇見秋人哥我都會追上去,秋人哥都已經習慣了。”
毛利蘭:“……習、習慣了?!”
這到底是被誤會了多少次啊!!
鈴木秋人捏了捏自己發酸的肩膀,隻是冷哼一聲並沒有反駁。
正如工藤新一所說的那樣,他從以前開始,隻要一出門就會莫名吸引一些犯罪者,要麼當著他的麵殺人,要麼就是殺人未遂,總之,他的身邊永遠圍繞著案件,並且警察和偵探總會將他列為嫌疑人。
所以……一句話,鈴木秋人是真的習慣了,他也儘可能的不進行外出活動,甚至不喜歡和他人有來往。
要不是園子非不信邪的拉著他來參加這次四人聚會,他是絕不可能出門的。
無視毛利蘭同情的臉,鈴木秋人指了下特羅比樂園的入口,示意道:“園子已經去購買特殊通道的門票了,我們現在過去吧,特殊通道不需要排隊就能玩上雲霄飛車,不會耽誤時間。”
“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做得好。”工藤新一大咧咧地勾著鈴木秋人的肩膀,不顧鈴木秋人一如既往冷淡的神色,拽著他走。
很快,一行人就跟鈴木園子會了合,率先進入了雲霄飛車的排隊通道。
前麵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嘰嘰喳喳的閒聊,後麵鈴木秋人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工藤新一對著話,靜靜等待著雲霄飛車的輪換,但莫名的,鈴木秋人卻突然感到一股視線忽然定格在他身上,且良久都沒有移動。
被人莫名盯梢鈴木秋人有多許多次體驗,但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清晰,鈴木秋人不禁下意識地看過去,正好看見了身後兩道黑衣人的身影。
其中一個黑衣人戴著帽子,身材高挑,一頭銀色的長發散在後背,帽簷下方的眼眸不經意間泄出冰冷的光輝。
而跟在他身後的黑衣人則顯得壯實又魁梧,手中還拎著一個鐵箱子。
二人的目光與鈴木秋人碰撞在一起,一時間都沒有移開視線。
鈴木秋人:?我臉上有東西嗎?
他下意識推了下鼻梁的墨鏡,確定自己的麵容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便懶得理會對方的視線,繼續與工藤新一交談。
然而他卻不知道,即使在他移開目光後,那兩個黑衣人的視線卻仍舊落在他的身上。
“大哥,那個人有什麼異常嗎?”
伏特加忍不住低聲詢問身邊的琴酒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大哥用莫名詭異的目光如此盯著一個人看,這其中必定不同尋常。
“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琴酒沒有看向他,視線依舊直勾勾地盯著那個戴著墨鏡發絲微卷的少年,語氣冰冷。
“感覺到……”伏特加這才仔仔細細地打量起戴墨鏡的少年,不確定地回答,“他的穿著特彆潮?”
閃閃發光的鑽石背心、不好好穿的外套堆積在肩膀上,露出小麥色的皮膚,一看就是當代時尚潮流達人!
常年穿著一身黑衣的伏特加都有點羨慕對方的衣品了!
然而內心正感慨地一扭頭,他卻突然對上了琴酒那無語中又帶了些火大的表情。
“……不是衣著。”最終,琴酒深吸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手一抖,低頭咬住一支,聲音虛虛,“是氣場。”
伏特加連忙拿出打火機為他點燃了煙頭,琴酒那雙玻璃般乾淨的眼底映出戴墨鏡少年孤傲危險的氣場。
“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個家夥跟我們擁有相同的氣場。”
“謔?!”伏特加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低聲問,“難不成也是組織的成員?”
“不,我從沒見過他,不是組織的人。”琴酒壓低眉眼,眼底越發危險,“但其身份必定不同尋常。”
瞥了眼手腕上的表盤的時間,又看了看上方的雲霄飛車,琴酒沉思片刻,還是一揚下頷:“走,跟上去,距離交易還有些時間,我們先查看下他打算做些什麼!”
伏特加張大嘴看了眼頭頂巨大的雲霄飛車,艱難地咽了咽唾沫:“大哥……他應該隻是來玩雲霄飛車的吧,總不可能是在雲霄飛車上犯罪啊,那也太明目張膽了。”
“嗬,你不懂。”琴酒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人就喜歡在眾目睽睽下犯罪,享受神不知鬼不覺犯罪成功的快樂,如果我的預感沒錯……這雲霄飛車絕對沒那麼簡單,跟上去,彆讓我重複第二遍。”
他率先邁開步子,跟在了鈴木秋人的身後坐上了雲霄飛車,伏特加見狀也不明覺厲地跟了上去,將手中拎著的鐵箱子小心捧好。
這還是他第一次坐這麼刺激的遊樂設施,說實話內心還有點小緊張。
餘光瞥見琴酒大哥一直直勾勾的盯著戴著墨鏡少年的背影,專注的完全沒有移開過目光,不禁在心中暗暗讚歎:不愧是大哥,就是強!
此時此刻,雲霄飛車終於發動了。
鈴木秋人與工藤新一坐在一排,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夥子自然不會發出什麼丟人的嚎叫聲,顯得非常安靜。
前方園子和毛利蘭的叫聲倒是大的震耳朵,鈴木秋人剛要蹙眉地堵上自己的雙耳,忽然察覺到有什麼液體滴落在了臉上。
雲霄飛車正巧經曆昏暗的隧道,鈴木秋人看不及前方的場景,隻是嫌棄地摸了下臉頰。
溫熱的、粘稠的、濕潤的液體,就這樣在他的指腹碾散。
一種若有若無的鐵鏽的腥氣也慢慢鑽進他的鼻腔。
鈴木秋人:……?
等等,這熟悉的感覺,難不成是?!
光線灑在雲霄飛車的刹那間,耳邊驚恐的叫聲便翻了一倍。
與此同時,坐在前方的一具無頭屍體正噴出汩汩鮮血映入了所有人的眼簾。
“殺、殺人啦!!!!”
在這雲霄飛車到達半空中的時候,命案也隨之發生了,尖叫聲變得更加驚恐。
所有人被迫走下了雲霄飛車,驚恐地聚攏在了一團,誰也沒能想到隻是普普通通玩個遊戲設施,就能夠遇見命案!
——除了兩個人以外。
“大、大哥!!”伏特加嘴巴張的幾乎能吞下一枚雞蛋,磕磕巴巴震驚地看向身邊的琴酒,“你的預感是正確的,他真的、真的殺了人啊!!”
伏特加簡直佩服死大哥的先見之明了,大哥說跟上去應該會發生什麼,結果就真的發生了,分毫不差啊!
琴酒冷漠的表情遮掩在那豎起的風衣之下,眉毛微微上揚,眼眸中呈現些許深思,直到一個名叫工藤新一的名偵探走出來探案,這才疑惑地開口:“不對勁,這麼正大光明的犯罪,還是在一個偵探的麵前犯罪,不是蠢貨就是腦子有問題。”
況且他一直盯著對方看,根本沒看見對方出手的動作,顯然這一案情似乎彆有隱情。
琴酒越發古怪地打量著那個戴著墨鏡、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凶殺案沒有露出一絲意外神色的少年,隻覺得這背後還藏匿著什麼東西,什麼讓他捉摸不透的東西。
人群騷動之中,兩名警官終於匆匆趕到,幾乎將在場的嫌疑人掃了一遍,就下意識要抓鈴木秋人問話。
鈴木秋人:……
要不是跟目暮警官熟悉的工藤新一連忙站出來解釋一番,鈴木秋人就要被再次扣上嫌疑犯的帽子了。
而工藤新一這次破案的速度也十分高效,幾乎是很快找到了來不及收作案工具、跟被害者有過一段戀情的某位女子。
所有人都在對這場案件真相感到唏噓和同情,唯有隱蔽在後方琴酒的頭腦中猛然一亮,對整個事態變得清晰起來。
“大哥……好像不是那個人動的手啊,果然隻是巧合吧。”
當伏特加傻裡傻氣地小聲跟他探討事件的時候,琴酒卻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十分痛快還帶著些許意味深長:“如果你所以為的巧合,其實是對方精心算計的呢?”
“?”伏特加傻了,這、這個意思是?!
“沒錯!”琴酒的語氣瘋狂中又帶著莫名的欣賞,“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
“真正的犯罪大師永遠不會親自動手,而是在背地裡推波助瀾,嘲笑那些愚蠢的自以為找到真相的偵探!”
眼眸中劃過幽深的光,琴酒雙手插兜,隻用下頷朝鈴木秋人的位置點了點:“仔細看,他現在的表情。”
伏特加連忙仔細觀察,雖然擁有良好的視力,卻也隻能模模糊糊地看見了鈴木秋人的表情,頓時渾身一震:“大哥,他在笑!”
其他人都因為命案或是緊張或是恐懼,唯有戴著墨鏡隨性站在原地的少年嘴角含笑。
何其詭異,何其囂張!
琴酒見怪不怪地輕哼:“正常,親眼看見偵探被自己耍的團團轉的感覺一定很愉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他暗中接觸了凶手,推波助瀾給予其靈感選擇用雲霄飛車殺人,他為了近距離欣賞自己的傑作,便跟隨對方上了雲霄飛車。”
這頭頭是道的解釋讓伏特加連連點頭,時不時倒吸一口氣,望向鈴木秋人的目光震驚又佩服。
不過,這一切也隻是琴酒的推斷而已,沒有絕對性的證據。
伏特加好奇道:“大哥,我們要接觸他嗎?將他招納進組織裡?我們組織就缺少這樣的人才啊!”
麵對他興致勃勃的提議,琴酒卻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
“走吧,我們還有正事。”最後看了眼不斷迸發出危險氣息的少年,琴酒壓低了帽簷,將所有情緒隱藏起來,瀟灑轉過了身,“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之後必定還會相遇,到時候再來看看他是否值得注意。”
“是,大哥!”伏特加連忙提著鐵箱子,跟在了他的身後,快步離去。
二人的消失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敏銳的工藤新一卻一眼就捕捉到了。
這兩個人有著跟秋人哥一樣危險的氣場……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到底是不是誤會了。
“抱歉秋人哥。”忍不住對身後因為偵探在場沒人懷疑自己是嫌疑犯而露出慶幸笑容的鈴木秋人打了個招呼,工藤新一快步朝琴酒追去,“我有點事,你們可以先回去,不用在意我!”
鈴木秋人還沒說話的功夫,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了人群中,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這家夥,竟然一個人跑了,這大晚上的也不能真放他一個人回家啊。”
“園子,你先送小蘭回家吧。”當即拿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鈴木秋人對園子招了招手,“我負責送新一回去。”
剛經曆過殺人案件,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都有些後怕,此時見到鈴木家的專車來了,都忍不住快步跑上車。
鈴木園子卻在邁上車時動作突然頓了下,扭頭對鈴木秋人道:“哥,你也記得早點回家。”
“放心。”鈴木秋人不知道都經曆過多少案子了,這不還是頑強的活著嗎?
隨意朝她擺了擺手,便追逐著工藤新一的步伐離去。
說實話,在所有的朋友裡,他還是比較喜歡工藤新一的。
原因當然是因為對方是個偵探,而且跟警察關係很好,每次他莫名其妙被警方誤會的時候都會主動出手幫他解圍,鈴木秋人便省去了很多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