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房後,工作人員就領著嘉賓去看房。

秦頌夫妻倆和張雯雯他們住大彆墅,高維夫婦住酒店,應黎和祁邪所住的三號房跟他們不在一個島上,得坐十幾分鐘的快艇,跟拍攝像和他們一起上船。

應黎靠著玻璃窗,興致勃勃地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大海,湛藍的海水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美得就像是一塊薄荷水晶,各種奇形怪狀的島嶼連綿不斷。

海風把他的頭發吹得亂糟糟的,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要明媚燦爛,祁邪問他:“暈嗎?”

應黎側過頭對他笑了笑:“一點都不暈。”

上回他坐遊艇之前就有點中暑,再加上那天海上風大浪多,所以才暈船,快艇的速度比遊艇快得多,發動機轟隆隆的聲音就跟坐在摩托上飛奔似的,特彆帶勁兒。

“哇,有海鷗!”應黎忽然抓住祁邪的胳膊,激動不已地說,“好大一群海鷗,剛才飛過去了,你看見了嗎?”

“哪裡?”祁邪抬頭看了眼他手指的方向。

“那邊那邊。”應黎拉著他的胳膊,臉頰都恨不得貼在玻璃窗上,“你過來點。”

祁邪半邊身體都靠了過去,很順手地摟住了他的肩膀,沒有看天空,反而是專注地盯著他的側臉。

應黎的睫毛長,眨動時像扇著翅膀的蝴蝶,在眼下打出一片鴉青,臉頰被太陽曬得有點發紅,像一枚水蜜桃味的糖果。

攝像機直直對著他們,要是就這麼親上去應黎估計得生氣,祁邪隻能把他摟得更緊,說:“看見了,很漂亮。”

【海鷗飛到你老婆臉上了?】

【他眼珠子就是長在應黎臉上的,我作證。】

【團綜的時候我就覺得隊長老愛看小應,時不時就瞟一眼,原來不是我的錯覺!】

【對吧,現在誰還敢說我們cp粉自作多情!】

【之前隻能悄咪咪看,現在終於能光明正大地看了可不得使勁看。】

【漂亮寶寶誰不想親一口啊,我親一口,再親一口。】

三號房建在小島的懸崖上,半懸空設計,四麵都是落地窗,地板采用的全鋼化玻璃,腳下就是十幾米的懸崖,給人一種稍不留意就會掉下去的錯覺。

這會兒窗簾都是拉開的,陽光從四麵八方照射進來,將整個房間照得敞亮,懸崖下的景色也更加清晰。

“好高啊。”

應黎好奇得像個孩子,蹲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地看著那些拍打到崖壁上的海浪,看見新奇的事情就迫不及待想要分享:“你快來看,那塊石頭上是不是有隻大螃蟹在曬太陽?”

“兩隻,石頭縫裡還有一隻。”祁邪在他旁邊蹲下,大一圈的體型把應黎稱得跟個小孩兒似的。

“是哎,有兩隻。”應黎暖融融地笑起來。

臥室外麵有一個大露台,能看見一大片麵包果樹,還綁了個秋千,躺在上麵曬太陽舒適又愜意。

兩個人在屋裡轉了一圈,發現除了洗手間

,到處都是攝像頭,就連臥室裡也有。

“這個攝像頭現在開著嗎?”應黎好奇地看著正對著臥室的那個攝像頭。

【開著開著,高清懟臉都那麼好看。】

【完全看不見毛孔啊,我要嫉妒死了。】

【這兩人顏值都好高,站一起太登對了,是要羨慕死誰啊。】

【我我我,我已經磕死了。】

祁邪說:“紅燈閃著就是在工作。”

“哦。”應黎點頭,又問,“我們睡覺也要拍嗎?”

祁邪走過來,伸手按了下攝像機後麵的按鈕,那個一直閃爍的小紅點就滅了:“關了。”

監視器裡頓時一片漆黑。

【祁邪!!!】

【大白天的關什麼攝像頭!我們要看小應。】

【房間裡隻有一張床,所以他們倆是要睡一起嗎,小臉通黃。】

【情侶出來旅遊住酒店難道還分房睡?】

【有誰注意到臥室的床嗎,水床哎。】

【啊啊啊啊住腦!不能再說了!】

應黎問:“導演會不會說我們?”

“不管他們。”

祁邪把他領口的麥也掐了。

【???】

【太過分了!不讓我們看就算了,聲音也不讓我們聽!】

【我挖地洞,挖挖挖,挖到你們床底下。】

有了上次忘記關攝像頭的教訓,應黎把麥取下來的麥都放得遠遠的。

“過來。”祁邪坐在床邊,拍了拍自己的腿。

床邊陷下去了一點,應黎沒有坐在他的腿上,甚至還跟他保持了點距離,算算他們有一個多月沒見了,雖然每天都在打視頻,可隔著屏幕跟真實觸摸到這個人,感覺還是不一樣,沒了鏡頭,跟祁邪待在私密空間裡應黎竟然覺得有點尷尬。

房間裡安靜得有些詭異,應黎想主動挑起話題,抬頭才發現祁邪一直在看他,硬著頭皮說:“你腿疼不疼,我可以給你按按放鬆一下。”

“不疼。”祁邪把他撈進懷裡跟抱小孩似的抱著,往他身上蹭,“寶寶很輕。”

一個擁抱就能把所有的隔閡都抵消掉,應黎渾身都很敏感,稍微一碰就軟得不行,縮著脖子倒在祁邪身上:“你每次這樣叫我,我都覺得我好像很小。”

小到需要被祁邪寶貝地捧在手心裡,這種被愛護珍視的感覺太奇妙了。

從來沒人叫過他寶寶,包括他爸媽,應爸爸和應媽媽都是比較傳統的中式家長,內斂又含蓄,極少用親密的言語來表達喜愛,應黎受他們影響很大,到現在也說不出這麼肉麻的話,一句很想和喜歡他都要再三斟酌。

祁邪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後說:“你不小嗎?”

“哪裡小了?我今年都一十一了,還有……”應黎坐直了身體,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你總說我是小朋友,我也沒比你小到哪裡去吧。”

他微微蹙著眉毛,說起年齡來神色正經,語氣也較

真,哪裡都是小朋友的樣子。

祁邪歪了歪頭說:“不喜歡我以後就不叫你小朋友了。”

“沒有不喜歡,我很喜歡……”應黎又縮回他懷裡,把臉埋到他脖子裡,細聲說,“我就是覺得……你好像總把我當小孩子哄,其實很多時候你都不用哄我的。”

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很彆扭的人,一邊享受著祁邪的喜歡,一邊又不想承認自己喜歡他,好多次都把祁邪推得遠遠的,可真當祁邪走了,他又忍不住失落難受,自相矛盾,就比如現在,他分明是想讓祁邪多哄哄他,但他就非要拐彎抹角。

“不哄你看著你哭嗎。”祁邪抱緊他,想要融進他身體裡,“我做不到。”

應黎說:“可是上回我哭了,你都沒有哄我。”

祁邪頓了頓,吻了下他的額頭說:“寶寶,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我哭得那麼厲害,你不理我就算了,還凶我。”應黎想起來就生氣,用手指戳他喉結,“好過分。”

“沒有凶你,我在愛你。”祁邪捉住他手指放在唇邊輕吻著,“上回你是爽哭的,你哭得越厲害,證明你越舒服,不是嗎?”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可應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我哭的時候你就一點都不心疼嗎,萬一我是真的疼呢?”

祁邪說:“你疼嗎?”

“……”應黎無話可說。

每每當他以為那樣已經夠舒服了的時候,祁邪總有更舒服的花樣,應黎問他這些都是從哪兒學的,祁邪說小電影裡,所以他是看了多少小電影。

應黎趴在他肩上,問道:“第一次你為什麼沒有做到最後?”

祁邪想了想說:“你一直哭,哭到我心軟了。”

當時應黎委屈又傷心,還不敢哭出聲,一隻手抓床單,一隻手捂嘴巴,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祁邪還取笑他說他水做的,那時祁邪確實心軟了,沒有把人往狠了欺負,他也慶幸自己心軟,否則應黎是絕不會原諒他的。

“我現在哭你就不心軟了?”應黎又問。

祁邪說:“很硬。”

應黎埋在他頸窩裡的臉色通紅,軟軟地抓著他的衣服,跟他商量:“你以後溫柔一點,不要凶我,好不好?”

祁邪有求必應:“好。”

應黎在他身上悶了一會兒又說:“我每天都在想你,剛才我不是不想抱你……人太多了,我不好意思……”

“我不是小騙子,沒有說假話。”

節目組邀請的是各個階段的情侶,有結婚十幾年的,有才結婚的,也有剛訂婚的,他們在相處的時間無疑都是非常長了,就算有鏡頭也能很自然地相處,應黎興高采烈地來參加節目,以為自己已經完全適應鏡頭了,結果抱一下都要臉紅半天,再加上其他嘉賓調侃,他就更不好意思跟祁邪在鏡頭前做出親密舉動了。

“沒關係,我知道我的寶寶愛害羞。”祁邪叫他寶寶叫得越發順口了,“你就站在那裡,我靠近你的時候,不要推開我就好

。”

應黎能去首都找他,他就高興得都要瘋了,直到現在他的心都是滿滿漲漲的。

那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應黎的喜歡,也是應黎在這段關係裡主動朝他靠近的第一步。

朝他走過來的應黎特彆勇敢,也更加讓他心動。

應黎怔了怔。

祁邪的語氣和態度都太卑微。

不要推開他就好。

可他已經推開他太多次了。

應黎記得他有一次說了很多狠話,祁邪那幾天都躲他,隻要看見他轉身就走,他當時都難受到不行,被推開的他又會想些什麼。

應黎心臟麻麻的,摸了摸他的臉。

祁邪問:“好摸嗎?”

“好摸。”應黎一秒就笑了出來,“這套房子真的好漂亮。”

祁邪含住他的耳垂輕輕廝磨:“床也軟,隔音也好。”

應黎的耳朵不知道是被他咬紅的還是羞紅的,這套房子最大的賣點就是水床,應黎剛才試了試,非常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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