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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兩隻怪物也慢慢的恢複著傷勢,在暗處陪伴著他們的寶貝雪雪。
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天殊雪親生父母無法比擬的羈絆,比起那兩個人,他們才更像是一家三口。這天,雪雪一如既往的坐在小板凳上畫畫,爸爸和媽媽站在一邊陪著她。
然而下一刻,外頭的女人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看著還在畫畫的雪雪,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的孩子,快點收拾收拾,要帶你出去見幾位朋友。"
雪雪站了起來。
"好的,母親。"
她放下手中的畫筆,走向女人。
沒想到女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畫的畫,眼疾手快的搶了過來,尖叫道: “瞧瞧!你又在乾什麼了!我說了不許畫不許畫!結果你還在畫!你這畫的都是什麼東西啊!真是氣死我了!"
女人說著,當著雪雪的麵,將還沒有畫完的稿子撕成了碎片。黑白的紙紛紛落下,雪雪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但女人滿意她的沒有表情。
"這就對了,祭之女應該保證自己心情平靜,你現在的表情就很好,不要再讓我出洋相了……真是的,快點過來,要是再讓我看到你畫這種東西,以後就沒收你的繪畫工具,知道了嗎?!"
“……嗯,好的,母親。”雪雪小步跟在女人身後。
此時,男人已經站在彆墅門口等待了,看到女人出來,給她側臉來了個吻,然後不著痕跡的掃了雪雪一眼。
“既然出來了,那我們就走吧。”
兩個大人走在前麵,完全不顧小女孩的行動,自顧自的往前走。
他們的腳步很大,小女孩幾乎要跟不上了,但是她並沒有抱怨,而是加快了步伐,追上兩人。走著走著,三人來到了另外一幢彆墅,裡麵有一個穿著洋氣的女人過來開門,很熱情的和母親擁抱了一下。
"進來吧,我們都在等你們。"
母親含蓄的點點頭,視線朝裡麵看去, "那麼,那位軀殼在哪裡呢?"
“就在裡麵,他的身體太虛弱了,需要祭之女的血液調理,也算是提前適應血液的味道。”洋氣的女人說道。
雪雪往前看去,在樓梯拐角的
陰影處,看到了坐在輪椅上,麵容瘦弱的小男孩。
那個男孩眼底有著烏黑的眼圈,看起來很久沒有休息好了,整個人都充斥著一股陰鬱肥氛圍,仿佛隨時都會將人吞噬。
是非常不適的氣息。
“那我們先上樓去談吧。"洋氣的女人說道,隨後扭頭,呼喊道, "安笛,帶這位祭之女去休息,你們可以聊一會天。"
被叫做安笛的小男孩推著輪椅出來,目光緊緊縮在雪雪身上, "好的,母親。"他回答。隨後,大人們有說有笑的走上二樓,隻留雪雪和安笛在一樓互相看著。在長久的對視之後,安笛歎了口氣,轉動輪椅,斜過去看她, “跟我來吧。”“嗯……好的。”雪雪小步的跟上。
兩人來到彆墅的小花園裡。
雪雪還是頭一回進入這麼漂亮的小花園,一時間,被裡麵鮮豔的花花草草還有蝴蝶蜜蜂吸引到了。
很漂亮,漂亮到雪雪想拿畫紙畫下眼前的一切,可惜她並沒有帶紙張和畫筆,隻能站在花叢邊看著這些五顏六色的花朵。
恰好此時,身後傳來略帶著挑釁的話語: "花有什麼好看的,你難道沒看過?"雪雪轉過頭,就看到安笛坐在輪椅上,麵色不快的看著自己。於是她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結果沒想到安笛的臉色變得十分奇怪。"你沒見過花?"
“嗯。”雪雪小聲的回答。
安笛推著輪椅走到她身邊,看著聚精會神盯住花叢的女孩,一種惡劣的想法從他的心底冒了出來。
然後,他就這麼實踐了這個想法,伸出手,將注意力沒有放在他身上的女孩推倒在地。
女孩的身體很輕,輕而易舉的就被他推倒在地,看著地麵滿手傷痕和針孔的女孩,安笛明顯愣了一下。
雪雪什麼話都沒說,隻是平常的扶著地麵站了起來,然後轉頭對安笛說道:"不可以推人……這樣是不好的。"
安笛嗤笑, "你管我?"
雪雪於是沒再說話。
兩人的交談到此結束,裡麵談話的大人示意兩個孩子進入,然後母親一把抓住天殊雪的胳膊,將她帶到父親麵前。
緊接著,父親拿
出針管,很習慣的從她的胳膊上抽出了一碗血。這碗血最後被端到安笛的麵前。
“喝吧,我的孩子,喝下這碗血,你的身體就會強壯很多。”洋氣的女人說道。安笛看了雪雪一眼,可是這個女孩就像是沒有反應的人偶,對這件事情無動於衷。安笛捏緊了扶手,最後還是端過母親手裡的碗,一飲而儘。眾人都期待著他的反應。
血沒有想象中的難喝,不如說,這碗血實在是太好喝了,一點都沒有血液的腥味,反而有一股不是很鞠的甜味,可以說……非常好喝。
幾乎不需要自己裝模作樣,安笛一口氣就喝了下去,甚至有種意猶未儘的感覺。"如何?祭之女的血液應該是很可口的。"洋氣女人說道。
安笛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就將碗遞給了她。之後,少年的目光就落在雪雪的身上,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點什麼。
但是沒有。
雪雪還是麵無表情,比安笛在櫥窗裡看到過的玩具人偶還要精致,也還要毫無生氣。之後,每過兩三天,他們就會相聚一次。
相聚是為了什麼?
這不言而喻。
看著站在花叢裡,似乎想要將這風景收儘眼底的小女孩,安笛費力的推著輪椅過去。"就這麼好看嗎?"安笛問。
“嗯。”雪雪回答。
"你除了看這些花,就不能做點彆的事情嗎?"安笛有些煩躁。
這些天裡,不管安笛如何出演諷刺女孩,女孩都沒有一點反應,隻會用清澈見底的眼睛望著他,這讓安笛變得十分煩躁。
"你知道我們的下場嗎?"安笛又問道。
大人們在會客室交談甚歡,他們根本不在意花園裡的兩個孩子,或者說,就算從窗戶邊關注到他們,大人們也不會把兩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放在眼裡。
畢竟,在這群自負的大人眼中,兩個孩子都足夠乖巧懂事。
聽到安笛說的這句話,雪雪才轉過頭,眼裡帶著迷茫。
安笛扯了扯嘴角,有些諷刺。他比這小女孩年長幾歲,當然懂得也多,自然明白自己下場。
於是他指著自己, “我,將來會成為那位大人蘇醒時的軀殼,你明白嗎?而你,則會成為獻祭品。不管是我
還是你,都是沒有將來的人。"
雪雪迷惑的看著他。
"雪雪,不是,獻祭品。"她說道。
安笛沉默了一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