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飛鸞僵住一息,他怎麼忘了最重要的“證物”?!

可要他將尉遲霄送他的這隻鐲子束之高閣,他不願。這可是定情信物!

尉遲霄看了眼滿腹糾結的鳳飛鸞,眼中漾開一點笑意,傳音道:“我師尊不好口舌,他應當不會告知他人。”

鳳飛鸞蔫了吧唧地瞅他,掙紮了一會兒,傳音道:“那說吧。”反正這輩子很快的,他放棄了。

尉遲霄揉了揉他的頭,看向明誠子,道:“飛鸞便是小啾,抱歉師尊,方才那般說隻因我們有難言之隱,但請師尊勿告知他人。"

明誠子被徒媳是靈獸這個消息驚了一會兒,麵露詫異,目光在兩人之間繞了一圈,欲言又止。

但他想起鳳飛鸞方才盈滿鄭重決絕的眼,那丁點成見也消散了。

明誠子摸著胡子,笑著點頭,說道:"好,為師定會保守秘密。"

鳳飛鸞卻沒有鬆口氣,尉遲霄的師尊發現了,其他人早晚也會發現。

回到梧桐峰,鳳飛鸞連一向愛待的大梧桐樹也不看,和尉遲霄回房,坐在貴妃塌上托腮遙望窗外,一整個就是生無可戀,懷念逝去的名聲。

尉遲霄望著這樣的鳳飛鸞,略微沉吟。

雖覺可愛,但他並不想讓飛鸞不高興。

"不如把鐲子放起來?"尉遲霄問道。

鳳飛鸞無神的眼睛轉了轉,看向尉遲霄。

想起槐花鎮聽那些弟子說他們的大師兄有多受歡迎,男男女女送的荷包靈寶法器法袍數不勝數,想法更是堅定不移。

鳳飛鸞搖頭,嚴肅說道:"這是定情信物,我要戴著,讓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你的道侶。"

"為何要用一隻鐲子宣告?”尉遲霄輕輕一笑,走到貴妃塌前,注視著鳳飛鸞,道:“等大婚之日,我自會告知天下,我尉遲霄的道侶,名叫鳳飛鸞。”

傷感的表情一下子褪去,鳳飛鸞揚起唇角,眼中笑意不見底,嘴上卻道:“那得還等一段時間呢。"

"那便立道侶契約。”尉遲霄伸手,問道:“現下便立,可好?"

鳳飛鸞微怔。

他怕尉遲霄不肯,所以並未告知尉

遲霄,他們簽訂道侶契約後,他可幫尉遲霄分擔痛苦,原本還在思考如何讓尉遲霄先與他結為道侶.…

尉遲霄,尉遲霄為何每次都能精準化解掉他所有的顧慮、不安、與困境?

讓一點點的傾慕,悄無聲息地成長到心甘情願付出的癡戀,最後刻骨銘心,願生死相隨。什麼神骨,什麼閻炎。

鳳飛鸞輕眨了眨微酸的眼,眨去眼底深處湧動的戾氣,把手放在尉遲霄手上,旋即用力握住,笑容燦爛道:“好。”

他絕不容許他的尉遲出半點事。

尉遲霄一手掐訣,與鳳飛鸞共同簽下道侶契約,自此神魂相連,命魂相牽。炙熱明亮的白與紅兩道光芒交織相融,不消片刻,契約成立。

尉遲霄閉目,感受到神魂與眼前之人建立了某種聯係時才睜開眼,薄唇勾勒出弧度,波瀾不驚的麵上罕見露出頗為愉悅之色。

他摸了摸鳳飛鸞的頭,篤定道:"等塵埃落定,我定還你一場大婚。"

“嗯!”鳳飛鸞笑著點頭。

頓了頓,鳳飛鸞期期艾艾地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在槐花鎮答應我的事?”

他們在槐花鎮呆了好幾日,說過的話數不勝數,尉遲霄略微思索,望著眸光閃動的少年,與墨發下微紅的耳尖,心下了然。

尉遲霄眸色愈深,低笑一聲,溫聲道:“記得。”

"那……"鳳飛鸞還未說完,身體倏然騰空,下意識攬住尉遲霄的脖頸。

尉遲霄抱著他,大步流星往床榻走,將鳳飛鸞輕柔地放下,欺身-而-上,親了親少年的唇,嗓音喑啞:“是這樣嗎?”

“嗯。”

少年在笑,笑起來極為驚豔。

不多時,精致稠麗的眉目染上幾分豔色,眼尾也被刺激的發紅。以增長修為為目的的雙-修不知何時變了味,神魂相-觸之時,彼此的靈魂都為之顫-栗。

窗外有清風拂過大梧桐樹繁茂的枝葉,金燦燦的葉片輕柔地敲-擊著,發出簌簌的聲響,樂此不疲,經久不息。

時如逝水,兩月之後,閻炎率領魔修大軍,意圖攻打流雲宗。

而此刻尉遲霄的情-毒順利解除,流雲宗融合神骨準備也已就緒。

尉遲霄望著恢複了修為的

鳳飛鸞,確認般問道:“你不與我去宗門大殿?”

"嗯。"鳳飛鸞點頭,玩笑般說道:“我去了看見肯定會心疼,我怕忍不住打斷儀式,還是不去了。"

尉遲霄沒有強求,摸了摸鳳飛鸞微紅的眼尾,將那句毫無意義的“放心”咽下,道:“我會速戰速決。"

"好,我等你回來。"鳳飛鸞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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