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間和內容很固定,都是以盛穗月初打生活費為開場、盛田收錢後誇她是乖女兒作為結尾。
盛穗垂眸笑了笑。
乖女兒啊。
母親也常常這樣誇她。
出租車經停在體育公園,盛穗放下手機,將頭靠在冰冷的車窗,漫無目的地看著草坪上年輕的父母帶著孩子玩耍,各自笑容洋溢。
母親苦口婆心地告訴她,隻有成家才能人生完整。
可她連原生家庭都不曾擁有,又怎麼能學會和另一個陌生人組成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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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學前,齊悅因為家裡有事請假,盛穗獨自負責送學生放學。
教室裡,其他五名學生都收整好書包、規規矩矩在前排空地列隊,隻有周熠仍在座位一動不動,懷裡抱著羔羊布偶。
漆黑雙眼直勾勾地望著牆上時鐘。
男孩五官出眾,漆黑雙眼直勾勾地望著牆上時鐘,平靜地宛如和世界脫軌——自閉症的典型特征。
盛穗蹲下身和周熠視線齊平,試圖溝通:“熠熠,老師幫你收拾書包,好不好。”
周熠不為所動。
之後盛穗反複勸說也毫無用處,直到五分鐘後周熠突然起身,將桌上東西有條不紊地收進書包,旁若無人地站到前排隊伍最後。
盛穗下意識地回頭看表,發現時針指向四點半整——這才是平時放學的時間。
除了社交溝通障礙,刻板行為也是自閉症另一大特點,患者有固定不變的行為模式。
前麵的多動孩子不老實,無意碰掉周熠懷裡的羔羊玩偶。
盛穗眼疾手快地上前撿起玩偶,拍淨灰塵後交給周熠,抬手輕揉他發頂。
周熠抬頭看她,漆黑眼珠轉了轉,目光澄澈而略顯空洞。
學生手拉著手列成一隊往校外大門走,周熠站在隊伍末尾,身後跟著盛穗。
開學以來,她仔細關注過周熠,發現他雖然溝通能力匱乏,但好在自我意識強烈,從不任人擺布,反而各方麵都有需求。
對自閉症孩童來說,這無疑是件好事。
將前麵五位學生親自交給家長,盛穗蹲下身給周熠係好外套拉鏈,在校門外尋找接他的阿姨。
“盛老師您好。”
沒見到熟悉身影,西裝革履的男性走上前搭話,帶著眼鏡大約三十五歲上下:“我是周總的秘書,姓陳。”
男人氣度沉穩:“家裡的保姆生病,周總讓我來接周熠回家。”
對方長相陌生,盛穗心頭警鈴大作,不動聲色將周熠擋在身後:“我沒有收到家長電話。”
社會新聞上挾持孩子的勒索事件比比皆是,周熠身份特殊,盛穗自然不可能把學生交出去。
“周總的車就在對街,”陳秘書側身,看向不遠處的阿斯頓馬丁,穩重道,
“周總說,他出現會讓盛老師不自在,所以才讓我過來。”
盛穗順著他目光看向對街名車。
車窗防窺看不見裡麵,腦海卻自動浮現周時予溫文矜貴的模樣,長腿交疊姿態閒適,鏡片後的黑眸正慢條斯理朝這邊看來。
畫麵感太強,盛穗心頭一跳,安全起見還是堅持要打電話確認,接通後問:“有人自稱周先生的秘書,我可以把周熠交給他嗎。”
“可以。”
簡明扼要的兩字回答後,周時予為避免她尷尬,對相親的事隻字不提,主動掛斷電話。
這時陳秘書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