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靈和沈懷州盯著那個忽然出現的“淩放”,又看了看坐在他們身邊的淩放,瞬間驚訝起來。

一模一樣,彆無二致。

像一個人,分成了兩個人。

淩放並沒有對台上正用棍指著他的祁天盛回應什麼,而是先對自己的兩個隊員解釋道:“台上那位是鬥戰勝佛的眷者,他的能力是身外化身。”

他似乎是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們在此處等我,我去去就來。”

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淩放”則是動了起來,提步走向比武場。

他的步伐從容,堅定不亂,然而謝青靈卻憂心忡忡。

雖然明白了來龍去脈,也知道在比武場裡的交手不會危及生命,但是……

這個祁天盛怎麼指名讓他們部長上去啊?以部長的身體狀況,上去了,隻能挨揍吧?

可彆又是什麼老冤家,想趁此機會收拾他們部長吧!

眼前忽然塞過來一個人。

老冤家唐元驍去而複返,正正巧坐在他們前麵,彆有興致地盯著比武台上的淩放,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樣。

謝青靈說:“你不是走了嗎?”

“這兒是最好的觀戰位置!我乾嘛要走?”唐元驍頭也不回,兩眼緊盯著比武台,隻給了謝青靈一個後腦勺看,“有好戲看,我當然要過來這裡看。”

“什麼好戲?你應該早就知道部長他的身體不太好吧?倚強淩弱,這叫什麼好戲?”看著唐元驍這副想看淩放好戲的模樣,謝青靈心頭不快,語氣聽上去也有些嗆。看著眼前這顆圓潤的大腦瓜子甚至想拍上去一巴掌。

“上去的又不是他的本體,你想什麼呢?”唐元驍這回倒是不惱,身體往後倒了倒,對謝青靈和沈懷州說道,“淩放的身外身,雖然比不上他當年作為後天之靈時的水準,但至少不是本體的狀態。你們就好好看著吧,這場比賽一定很精彩。”

現在的淩放已經走到祁天盛身前了。

祁天盛把手中的長棍扔到他手上,同時也給自己留下了一個身外化身。他的身外化身同樣也手持長棍,隻不過,他的長棍明顯要比淩放的更長一些。

“你好啊,淩部長。”見淩放上台,祁天盛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他說:“比武場上,我不用神通,隻用身外化身和你打。隻交流武藝,不做其他較量。”

淩放拱手一抬,“承讓。”

另一邊,祁天盛的本體,也離開了比武場。

此時,場上隻剩兩個身外身。

等祁天盛的身外身也睜開眼睛,兩人立即拉開了距離,手中拿著長棍,一副試探著進攻的模樣,卻誰也都沒有直接衝上去,而是走著步法,尋找進攻的角度和機會。

兩人在台上互相防備較量起來,雖然都沒有出手,但已經是暗流湧動。

台下,唐元驍嘿嘿笑了兩聲,說道:“祁天盛這是在欺負你家部長啊。”

“嗯?”謝青靈問道,“他做了什麼?”

“一寸長一寸強,你看看他留給淩放的棍,比他自己的短。這是想要在武器上壓製淩放呢,真不要臉。以淩放這心高氣傲的脾氣,要是輸得難看,當眾出醜,不得氣死他?哈哈哈哈。”唐元驍毫不留情地嘲笑著祁天盛,可聽他的語氣,分明不見譴責,反而有種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愉悅。

謝青靈:“……”

輸人不輸陣,麵對著如此囂張的唐元驍,謝青靈反駁道,“既然祁天盛會用這種小伎倆作為提防,足以說明他忌憚我們部長的實力。再說了,就算部長真的沒有勝算,他也不會丟了臉麵。”

這不是還有她和沈懷州嗎?謝青靈心裡已經開始琢磨著,要是部長敗了,她要找個機會去和祁天盛交交手了。

一旁沈懷州雖然一直默不作聲,但聽到這還是點了點頭。

“要是沒勝算,祁天盛就不會叫他上場了,祁天盛不至於這麼無恥。”對於謝青靈的說法,唐元驍反倒十分鄙夷,他悠然自得地說道,“你沒聽說過嗎?拳怕少壯,棍怕老狼。你的部長就是老狼,該怕的人是祁天盛才對。”

這一刻唐元驍的立場相當的不分明,好像不管誰輸誰贏他都挺樂嗬的。

謝青靈皺了皺眉頭,有些搞不懂唐元驍到底站在哪邊了。

也可能哪邊的熱鬨他都看吧。

沒等她想明白,台上忽然一陣響聲,隻見祁天盛舞動長棍,一個棍花就先攻了上去。

淩放手中的長棍也轉動起來,左右格擋,避開了祁天盛的攻擊,“鐺”、“檔”、“鐺”的聲音響起,兩棍相擊,棍影飛舞,場上頓時繚亂起來,幾乎分不清哪根棍子是誰的。

手中的棍隨著握住的姿勢和著力點不同,變化出長短不一的招式,有時攻擊上身,有時攻擊下盤。

兩人互相膠著,在一起纏鬥了一會兒,轉眼又分開,拉開了距離,手持長棍相對而峙。

祁天盛以繞場走的方式尋找著攻擊的時機,而淩放同樣也繞場走的方式作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