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言的生活作息很規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得感謝她穿越之前的生活,畢竟隻能躺在病床上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聊了,每天定點吃藥檢查身體狀況,其餘的時間都是她自己安排,除了不能下病床其他一切好說。

也許因為意識體穿越空間而造成了記憶損壞。

林之言對自己以前的生活總是有種模模糊糊,好像在看彆人的生活一樣。

像是尤金問她對跑酷是什麼印象,她就會想起曾經看過的關於跑酷的電影,但除此之外,依舊是如同水霧一般的模糊。

她有家人嗎?還是像這個世界的林之言一樣,煢煢孑立,踽踽獨行,好像消失了也無人在意。

林之言咬下一口抹了草莓果醬的吐司,三兩下就吃完了,再給自己灌了一瓶鮮牛奶,早餐正式解決。

心裡默默回想了一下今天的訓練表,慢跑八公裡後去健身館,今天主要練腿,定點跳高半個鐘,蛙跳5組,高抬腿5組…

打開掃地機器人,在玄關處穿好鞋,正打算出門,門鈴聲突然響起。

林之言的動作一頓。

這大早上的,怎麼會有人上門?

她拿起手機,這才發現有很多通未接來電,顯示是顧任飛打來的,再打開入戶攝像頭,看見門外有個男人,稍微一想,就知道門外的男子十有八九就是原主的前經紀人。

一個已經解約的前經紀人這麼火急火燎地找她?會有好事?

而且根據那些記憶,林之言知道顧任飛對原主的態度並不好,對方一向是踩低捧高的勢利眼,見原主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後,態度瞬間冷淡下來,自己在彆人那裡受了氣,轉身就遷怒原主。

內心深處隱約傳來的刺痛感仿佛在告訴林之言要遠離他,可想而知,原主對他的的心理陰影有多深。

林之言轉了一下眼睛,嘴角揚起一個狡黠的弧度。

不如當作自己不在,讓對方在門外苦等一會兒。

然而這個想法一冒出就被劃掉了,她搖搖頭,算了算了,維護鄰居關係從我做起,要是對方鬨起來了可就吵到鄰居了。

門外。

顧任飛在冷笑。

打電話不接、微信不回,看來是鐵了心跟這邊劃清界限了。

他打開煙盒,拿出一支煙,點火。

抽著煙,他再摁了一次門鈴,裡邊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

“啪嗒。”

門開了,但僅僅開了一小道縫隙,裡邊的人倚靠在門邊,懶懶散散地看著他,一點也沒有想讓他進門的意思。

“有事嗎?”

顧任飛看著眼前的麵孔,一瞬間有些晃神,手指間夾著的煙抖了一下。

身穿著短袖短褲的少女目光冷淡,短發僅到脖頸處,四肢纖細卻隱約有緊實的線條。

這與他印象中的病美人截然不同,那個哭哭啼啼又畏畏縮縮的女孩此刻直視著他,語氣異常平淡。

等回過神,他有些不敢置信。

“林之言?”

對方隻回個不耐的眼神。

顧任飛忍下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說:“怎麼?不請我進去嗎?”

說罷,他拉開門想要進去,沒想到第一步就失敗了。

\"??\"

不信邪的他暗自使勁,還是拉不動門。

???

視線往上挪,看到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抵住門,手指壓在門板上有些泛白,無論他怎麼使勁都嵬然不動。

他就知道!是林之言搞的鬼!但她力氣怎麼變得這麼大!?

林之言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好像抵在門邊的手不是她的一樣。

大丈夫能屈能伸,顧任飛回想起自己過來的任務,憋屈地妥協了。

“你——好樣的,行,我不進。”

林之言看向顧任飛指間的煙,煙霧還在飄,難聞的氣味縈繞在她鼻尖。

“你不知道室內禁煙?把煙滅了。”

顧任飛低頭看了看煙,又抬頭看了看林之言,對方的麵色有些不好,一副嫌棄的模樣,比剛剛那副冷淡的樣子順眼多了,他就喜歡讓彆人不舒服。

這丫頭分明在得寸進尺。

在老板那裡受氣還不夠,還得在林之言這小丫頭身上受氣?

顧任飛內心嗬嗬一笑。

熟練地抖掉煙蒂後,他叼著煙,含糊不清地說:“你以前可不會這樣。”

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就讓林之言想起穿越過來時看到的那些畫麵。

似妥協一般半掩雙眸,她歎了口氣。

顧任飛以為林之言屈服了,他暗自嗤笑,即使外表再怎麼變,骨子裡的懦弱也不會改變,色厲內荏罷了。

忽然,眼前一花。

林之言伸手奪走煙,扔到腳邊,用力碾過煙頭,轉頭從旁邊的櫃子拿出消毒酒精,一本正經地給自己雙手消毒,正打算放回去,沉思了一兩秒,麵無表情地往前麵噴。

合著,自己還成了需要被消滅的細菌?

顧任飛氣得渾身顫抖,臉頰的肉都隱約抖動,眼裡陰霾密布。

麵對顧任飛震怒的表現,她還慢條斯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