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要令人窒息一般的親吻, 帶著某種獨特的氣息。

那雙眼看似冷靜又蘊含著熱度,他隻能抓著對方的肩哭泣著顫抖著喊著對方的名字。

“真可憐。”

他聽見上方的人這樣說,平淡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啞意, “哭得這樣慘, 如果我沒在身邊可怎麼辦啊?”

幸好……

幸好什麼?

揚起的、修長的脖頸, 如同瀕臨死亡的天鵝。

“求求你……”他哭泣著說。

“求我什麼?”那雙眼的主人臉色依舊平靜, “說清楚,要不然, 我不知道應該要做什麼。”

他說了什麼呢?

他忘了。

但是他記得那雙陡然沉下去的眼,如同含著一團火。

要命。

他閉上眼,眼淚都眼角滲出,又被一點點溫柔地舔舐去, 與激烈的動作完全不同。

他喃喃地叫著, “藥郎。”

又叫著,“主人。”

*

“真是可憐, 都這樣祈求我了,作為一個合格的主人, 總是要滿足你的願望的。”

天亮了。

星野悠睜開疲軟的眼, 看著灰蒙蒙的天空。

記憶也一點點回籠, 星野悠躺著發了好一會兒呆才猛地坐起來,他看見了在岸邊的賣藥郎,心頭鬆了口氣。

“藥郎大人。”星野悠叫道。

賣藥郎回過頭來, 他說, “要準備離開了。”

星野悠點頭,既然賣藥郎沒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星野悠想, 那就當那種事情沒有發生過好了。

反正這樣親密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是人偶和主人一起做的。

“我們現在要如何離開呢?”星野悠問。

“有船要來了。”賣藥郎看著遠方的海麵, “船來了,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星野悠點了點頭,在賣藥郎旁邊坐下。

貝殼被衝刷到了海岸上,星野悠伸出手撿起來。

“詛咒無法解除。”賣藥郎忽然開口,“你知道的吧?”

“啊?”星野悠抬頭。

賣藥郎看起來像是在笑,但是事實上他依舊沒有什麼特彆的表情,“每個月的昨天,詛咒都會固定發作,你想好怎麼應對了嗎?”

星野悠張了張嘴,許久他才說,“藥郎大人,你放心,我不會再麻煩和強迫你幫助我了。”

賣藥郎轉頭看著星野悠沒有說話,但是星野悠卻莫名明白了賣藥郎的意思。

他說,“等離開了這裡,隨時可以見到人類的,隻要我不暴露自己妖怪的身份,應該也是可以找到願意幫助我的人類的。”

“……”

星野悠又說,“我會努力不給你添麻煩的。”

賣藥郎的心情又一次莫名的委屈和惡劣起來,不過他沒說話,隻是用一種平平的目光看著星野悠,直把星野悠看得心底打鼓。

“藥郎大人。”

賣藥郎開口了,他說,“隨便你。”

星野悠敏銳地察覺到賣藥郎心情不好,但是他不知道賣藥郎怎麼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他斟酌著開口問,“藥郎大人,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所以你在生氣?對不起,下次我一定不會這樣了。”

“……”

賣藥郎伸出手,按住星野悠的嘴巴,“你這張嘴,隻適合祈求我還有做那種事情的時候發出聲音。”

星野悠:“……”

他想,藥郎大人果然還是生氣了,居然說出來了這樣奇怪的話。

“再這樣下去,遲早你會無法與他分割的。”金告誡道,“不要做這樣的事情,如果你不能拒絕他,就讓我來。”

如果你不能拒絕他……賣藥郎想,他似乎沒想過拒絕。

他可以拒絕嗎?他可以拒絕的,但是他沒有。

人偶的手握上賣藥郎的手輕輕地挪開,他小聲問,“藥郎大人,你是不是生病了?”

看,還在說這種話。

賣藥郎低頭看著交握的手,嘴角第一次,真的上揚了一分。

他回答金:“無法分割也沒關係,他本來就是我的人偶了。”

既然是他的人偶,那麼就算是有什麼想法,也是正常的。

所以……

“人類會恐懼你。”賣藥郎說,“因為你的體質特殊,妖怪想要得到你,你懂了嗎?”

星野悠呆了呆,他當然懂,可是……

“藥郎大人,我……”

因為麵前的人換了副模樣,星野悠的話被迫中斷,他微微睜大眼,“金大人,你為什麼出來了?不是隻有拔劍的時候……”

金人瞥了一眼星野悠,他與賣藥郎是一個人,有著同樣的共感,賣藥郎的心緒起伏跌宕的時候他也會感受到,比如昨天晚上那個時候……然而此刻他心如止水。

“嗯。”他沉沉道,“當他無法控製自己的時候,我也會出現。”

“無法控製自己?”星野悠不太懂,“藥郎大人,做了什麼事了嗎?”

金盯著一無所知的罪魁禍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畢竟這也怪不了星野悠,一開始的時候如果賣藥郎沒有將他一個人留在房間海坊主也沒有機會將他帶走。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自己的緣故,大概這也是羈絆,不過昨天晚上幫助他臨時解除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