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畫那個鳳凰麵具是先前在長安時讓秦東意買的, 當時買來覺得好玩,後來就一直放在儲物戒中,倒是沒想到有一天還真能派上用場。
“忘記了?”
守衛狐疑地打量了一眼眼前人:
“從哪來的, 叫什麼名字?”
“九陰山那邊來的,我叫白鳥。”
樓畫語帶笑意,一副輕鬆的模樣。
見他如此,守衛也就讓步放行了。
樓畫瞥了他們一眼, 這便像身邊其餘行人一般,抬步走進了結界內。
而在他的身影消失在結界後時, 守衛才收回視線。
其中一個用手裡的兵刃敲了敲地麵:
“那人有些可疑。”
“是,教主前日囑咐過, 近幾日熔爐城大約會有外客造訪, 要我們盯緊些。”
說著, 守衛抬手凝出一絲靈流,隻對其沉聲道:
“去,通知各處,全城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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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陽山, 議事殿。
應龍盤腿坐在燎鴦前幾日畫的地圖前, 手指點著熔爐城的位置: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按金犼的性子, 既然知道燎鴦體內有龍骨,多半會第一時間把龍骨取出來,不該留她到現在, 還如此輕易地又把人送到我們手上。而且,既然按燎鴦所說, 她在玉骨教的位置並不高, 又是如何得知這麼多信息?”
“燎鴦知道的, 也是金犼想讓我們知道的。”
秦東意抬眸看了應龍一眼, 沉聲道。
“嘖,你倆的意思是,金犼在故意引咱們去熔爐城?”
戊炎聽得一頭霧水:
“他圖什麼?”
“大概是想抓我吧。”
應龍歎了口氣,悶悶道: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多半就是衝我來的,誰知道他想做些什麼事。”
“嘖,這也說不通啊。熔爐城有什麼東西,他怎麼確定你一定會去?”
戊炎這句話似乎問到了點子上。
在場眾人順著他的話想,卻實在沒想出個所以然,最後也就作罷了。
他們今天聚在這裡,是在商議要如何救出至今還困在玉骨教的常楹,因此熔爐城的話題很快過去,重點被放在了東荒殿上。
常楹是清陽山的人,即便那裡是刀山火海,也依舊是要救的。
到了最後,眾人有了大致的計劃,即將離開議事殿時,應龍卻是輕輕拉住了秦東意的袖角,小聲問:
“呆呆,你們的計劃裡,沒有乖寶啊?”
“嗯。”
秦東意垂眸應道:
“他在暗香穀就好,等事情結束了我再去尋他。”
“嘶……”
應龍張張口,似是想說些什麼的模樣,隻是他還沒開口,議事殿的大門便被人從外麵拍響了。
門外弟子驚慌道:
“長老,疏月君!燎鴦師姐回來了!!”
“讓她進來!”
戊炎一皺眉,大手一揮道。
隨後,議事殿的大門被推開,燎鴦神色慌張,直直衝到了秦東意身前:
“師尊!我主人,我主人他自己去熔爐城找三世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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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爐城。
天空中的太陽雖然被一片片紅雲遮擋起來,但溫度卻並沒有因此下降半分。
熔爐城內的溫度幾乎可以算作滾燙,樓畫露在外麵的皮膚都被高溫逼得發紅,就算不斷用靈力護著也無濟於事。
周遭來往的都是覆著麵具看不清容貌的小妖和魔靈。
他們似乎很忙的樣子,正彎著身子在熔爐城主街兩旁鋪著一種樓畫沒見過的花。
他看了一會兒,最終拉住一個小妖,問:
“哎,這位姐姐,請問一下,咱們熔爐城近日是有什麼喜事嗎?”
被樓畫拉住的是一個火苗妖怪,她“咯咯”笑著,掐著嗓子答:
“自然是有了,你不知道啊?咱們玉骨教的聖子殿下,近日要光臨咱們熔爐城呢。城主特意囑咐了,要把排場搞起來,可不能讓聖子受了委屈呢。”
“原來是這樣,謝謝姐姐。”
樓畫彎起眼睛,衝小火苗笑了笑,但心裡卻在自顧自思量著彆的事。
聖子……
他記得,秦東意的徒弟好像是說三十年前被金犼抓走了。
是那個叫什麼阿楹的,似乎正是燎鴦口中的玉骨教聖子。
樓畫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來這麼一趟,還有意外的收獲。
但他也不傻,這一切如此巧合,很難讓他不懷疑這是什麼故意搭好戲台子算計他的陰謀。
“哎呀,小郎君不用客氣。”
在說完話後,小火苗卻沒走,而是抬手摸了摸樓畫的手。
樓畫在出神,沒想到小火苗會突然動手,沒來得及躲開。
她碰過的地方帶起一陣火燒般的刺痛,樓畫下意識躲開一步,而小火苗也從那冰涼的觸感中察覺出一絲不對:
“小郎君,你不是咱們熔爐城的人吧?我們這可都是火屬性的妖怪,彆人可受不了這裡的溫度。”
既然都被拆穿了,樓畫便也不演了。
他笑眯眯靠在一旁的牆壁上,順著她的話道:
“是啊,早就聽說熔爐城有好多像姐姐這樣的美人,我來瞧瞧看嘛。”
“看你這油嘴滑舌的,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