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事,沈愛立完全不知道,那封信寄出後,她就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惡氣。壓根不管這封信會在謝家鬨出什麼風波來!

到周六她轉為助理工程師的審批手續就全部走完了,快到上午下班時間,愛立就跑到宣傳科去找序瑜一起吃飯,“序瑜,序瑜,我的流程走完了,下個月我的工資就漲到四十五了!”

序瑜也替她開心,“那哪天一起吃個飯,熱鬨一下?”

愛立想起小李那頓飯還沒兌現,試著問序瑜道:“要不然把小李和鐘琪喊著一起?”又道:“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就當我沒說。”她是想請小李的,但是她和小李兩個人吃飯,感覺有點怪怪的,感覺喊上序瑜會好一些,又怕給序瑜添麻煩。

章序瑜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愛立,又似不在意地低頭道:“行,你看哪天時間合適,和我說下,我陪你去買點菜。”她和小李之間,一頓飯還是吃得起的。

“那就明天吧,剛好周末,大家都有空,”又和序瑜道:“你今天要不和我湊合著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倆一起去買菜?”

“行,我一會和鐘琪說聲,讓她下班路過我家的時候,和我媽媽說一聲。”

兩個人正往食堂那邊去,就見小李急匆匆地朝倆個人走來,沈愛立輕輕“哦?”了一聲,心想著,難道小李轉性了,知道主動過來找序瑜搭訕?

還沒有期待半分鐘,就見近來的小李隻是和序瑜微微點頭,就朝她道:“沈同誌,派出所那邊來人找你了解情況,正在我們保衛科那邊等著你。”說完,又補充道:“關於秦綿綿那個案子。”

愛立將飯盒遞給了序瑜,“序瑜,你一會幫我打份飯帶回去。”

序瑜接過來,問小李道:“沒什麼事吧?”

“沒有,就是過來核實一下情況。”怕她不放心,又道:“來的公安有一個是孟達。”

他一說,序瑜就想起來,這位是他的朋友,稍微放心下來,和愛立道:“行,你快過去看看。”

兩個人到了保衛科,見顧大山、劉葆樑書記都在,對麵是兩位公安同誌。

見人到了,其中一位高個的公安道:“沈同誌好,我們是慶山街道派出所的,我叫孟達,這位是我的同事雷大年,此次我們過來主要是想向沈同誌了解一些情況。”

沈愛立立即道:“孟同誌好,雷同誌好,我一定配合你們辦案。”

“請問你是否向秦綿綿借過錢?什麼時候?”

“是,二月份左右。”沈愛立回答完,心不由加速跳了一下,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問到魏正的事。

就聽孟達繼續問道:“是誰向你介紹的秦綿綿,或者說,你是從哪裡得知可以向秦綿綿借錢?”

“是聽我當時的室友王元莉說的。”

“你可以回憶下,王元莉是怎麼和你說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沈愛立忽然明白,這次公安找她了解情況,怕是和秦綿綿沒有什麼關係,而是和王元莉有關,一時想不通,王元莉難道還做了什麼違法違紀的事?

回答起來倒是比先前更認真一點。

後來又問劉書記和顧科長,問王元莉和沈愛立在廠裡是否有什麼矛盾。這個問題一出來,沈愛立就看向了顧大山,畢竟王元莉舉報她的信還在他手裡。

劉葆樑率先道:“有這麼一回事,王同誌半個月前,剛舉報過沈同誌。”

顧大山隻得配合道:“舉報信,還在我這裡。”說著,從抽屜裡將舉報信拿出來。

沈愛立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這封舉報信,這一封曾經改變了原主命運的舉報信,現在出現在了她眼前,或許,即將也會改變王元莉的命運!

雷大年將信展開,簡單掃了一眼,忽然問顧大山道:“顧科長,請問這封信是否已經處理核實?”

顧大山看了一眼沈愛立,點頭道:“我們第一時間就搜查了沈愛立同誌的宿舍,找到了信中所說的日記本,並沒有反`動話語,而是一本最高指示摘抄本。另外,還搜到了兩封信,也是關心農村同胞。”

顧大山說到這裡,還有點不舒服,他知道沈愛立肯定搗鬼,但是劉葆樑都和他說了,要保沈愛立,要為廠裡培養、愛護人才。而且後麵還有省委的王家在。

雷大年一一記錄,讓顧大山將日記本和兩封信也拿了出來。

沈愛立看到那本墨綠色的筆記本,沒想到在這麼重要的關頭,還能發揮作用,不枉她那段時間有事沒事就練字,一時沒忍住,唇角露了一點笑意,被顧大山瞪了一眼,立即收斂。

等她這邊快結束,保衛科的另一位同事進來說:“兩位公安同誌好,我們已將王元莉同誌帶過來。”

沈愛立回頭一看,要不是早知道來的是王元莉,她怕是一下子都認不出來。

畢竟距離她們在申城分開,也不過五六天的時間,與上次還時髦利落的形象比較,眼前這個就過於邋遢了。

身上的確良襯衫有幾塊明顯的汙漬不說,眼窩深陷,頭發似乎也沒來得及梳好,有些雜亂。但是沈愛立不得不承認,即使這樣,仍舊能看出這是個美人,就是由明豔嬌媚的美人,成了一朵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兩個人的目光一對上,王元莉的眼神就變得憤恨,急切地道:“公安同誌,是不是沈愛立汙蔑我,我沒有做對不起黨和人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