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等到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從火車上下來,沈愛立都覺得自己要餿了,和鐘琪、田力告彆,就拖著行李回家。

一到巷子口就看到了媽媽,沈玉蘭忙接過女兒的行李,“你說今天回來,我到了點就出來等著了,又怕去車站和你岔開了。怎麼樣,還算順利嗎?”

“還好,媽,我見到小姨了,比以前還好看了。”

沈玉蘭笑問道:“你小姨一家還好吧?我也好幾年沒見到他們了。”

“挺好的。伊利又聰明又懂事,我走得時候,他還哭了,搞得我心裡都舍不得。”沈愛立想到了謝微蘭,看了一眼媽媽,就見她笑道:“你小時候也很可愛,我每次去出差,你都哭著不給我走。”

沈愛立笑笑,“小姨給你寫了信,還讓我帶了一點伊利小時候的衣服回來。嫂子今天在家嗎?”

“在家,就等著你一起吃飯了!”沈玉蘭想了一下才道:“你嫂子最近可能是因為孕反,精神看著不是很好。”

“哦,那有空的話,讓她去醫院裡看看。”

沈玉蘭點頭,“我每個月讓她都去看下婦幼的。”

楊冬青正坐在院子的皂莢樹下,看到愛立和婆婆進來,忙道:“小妹,這一趟跑得累不累啊?”

沈愛立笑著回道:“還好,嫂子,就是火車坐的時間太久,感覺整個人都僵硬了!”心裡在盤算著,一會怎麼和媽媽、嫂子說她搬出去住的事。

中午,沈玉蘭做了青椒小炒肉、臘肉炒紫菜苔和紫菜蛋湯,吃飯的時候,沈愛立才仔細看了一眼楊冬青,見她臉色確實不好,眼下一片青黑,像是好幾天沒睡好一樣。問道:“嫂子,身體要是有什麼不舒服,要及時去醫院看看,我看你好像比較累的樣子。”

楊冬青筷子微頓,笑道:“還好,就是最近起夜頻繁了點,一醒來就很難再睡著。”她最近把錢湊齊給了宋岩生,但是比他要求的日期遲了兩天,不知道那邊還有沒有機會入手這批貨,夜裡有時候想起來,都有些焦心。

沈玉蘭忽然道:“冬青,已經好些天了,劉平家小娃的瘧疾好了沒?沒有大礙了吧?”

楊冬青眼皮一跳,“沒有信來,應該好了吧,回頭我再問問。”

沈愛立接話道:“劉平家小娃得了瘧疾嗎?什麼時候的事啊?”

沈玉蘭歎道:“你去出差之前的事了,劉平也是不容易,先是爸爸住院,接著又是小娃娃,這次的瘧疾還凶險得很,一家人估計都擔心壞了。”

沈愛立也知道這年頭的瘧疾是大病,一個成年人都有可能因瘧蚊引發腦型瘧疾而喪命,心裡記著回頭也要給劉平去一封信問問。

她對劉平的印象挺好的,而且人販子那次,人家還幫助了她。還有小驄爸媽那邊,還要抽空去拜訪下,人家先前還特地來兩次,她都沒好好招待。

聽媽媽忽然道:“小妹,我想著你在家住的話,上班比較遠,要是夜裡沒有公交車就回不來了,要不要借一輛自行車先用著?”就是騎自行車來回,也是遠的很。

沈愛立忙道:“不用,媽媽,我租了廠區對麵的房子,和我同事章序瑜一起住。”

楊冬青先前還在愁租房的事,聽到這裡好奇道:“小妹在哪裡看到的信息啊?現在租房子可不容易。”要是這一次和宋岩生的合作順利,她手裡的錢可以翻兩倍多,租幾年房子都不會有問題。

沈愛立輕輕看了眼嫂子,“哦,聽序瑜說是她同學親戚家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記得原書裡,楊冬青是將弟妹接到城裡讀書的,不記得具體時間了。先前嫂子也提過樊家的房子,沈愛立本能地不想在這裡提樊鐸勻,怕惹不必要的麻煩。

楊冬青見是愛立同事幫忙找的,也沒有再問。

吃完飯後,楊冬青去廠裡上班,沈愛立將小姨的信拿給媽媽,就去洗澡。等她洗好,就聽媽媽道:“你小姨說你比她想象得還好看和能乾。”

沈愛立好笑道:“我小姨更能乾,我剛到她家不過一小會兒,她連相親對象都給我找好了。”

沈玉蘭沒告訴女兒,是她托小姨辦的,問道“那你有沒有相中,覺得怎麼樣?”

沈愛立搖頭:“人家家裡剛好出事了,就簡單聊了幾句,”想了一下,還是和媽媽道:“哦,我倒在申城碰到樊鐸勻了。”

沈玉蘭看了一眼女兒,微微笑道:“那還真是巧。”

不過這麼一句話,就見愛立不自在地撓了撓頭,心裡頓時明鏡一樣,卻也不急著問,隻是道:“你們好些年沒見了吧?見麵還能認出來?”

“過了兩天才認出來。”沈愛立岔開話題道:“媽,小姨送了我一對對戒。”說著,將黑色的小絨布袋子裡的一對戒指,拿出來給媽媽看。

沈玉蘭一眼就認出,這是父母當年給自己準備的嫁妝,微微怔了下,輕聲道:“嗯,你小姨給的,你就收著,是她的心意。”

“嗯,還挺好看的。小姨說是以前外公給你準備的。”

沈玉蘭點頭,“你外公是牧師,接觸的人各行各業都有,這一對還是他托金陵那邊一個有名的老師傅打的。”沈玉蘭想起這一段事,心裡都不由內疚,那時候她也是家裡的掌上明珠,父母儘其所能想給她最好的,從她十五歲開始,就一點點地給她攢嫁妝。

最後自己卻辜負了他們的一番苦心。特彆是謝鏡清給她和父母帶來的傷害,沈玉蘭至今想起,仍有恨意。想到這裡,輕聲問愛立道:“你這回,在你小姨那裡,有沒有聽她提你外公的事?”

沈愛立敏銳地察覺到媽媽的情緒不對,笑道:“沒來得及,第一次見麵忙著相親,臨走那次見麵

道:“你去出差之前的事了,劉平也是不容易,先是爸爸住院,接著又是小娃娃,這次的瘧疾還凶險得很,一家人估計都擔心壞了。”

沈愛立也知道這年頭的瘧疾是大病,一個成年人都有可能因瘧蚊引發腦型瘧疾而喪命,心裡記著回頭也要給劉平去一封信問問。

她對劉平的印象挺好的,而且人販子那次,人家還幫助了她。還有小驄爸媽那邊,還要抽空去拜訪下,人家先前還特地來兩次,她都沒好好招待。

聽媽媽忽然道:“小妹,我想著你在家住的話,上班比較遠,要是夜裡沒有公交車就回不來了,要不要借一輛自行車先用著?”就是騎自行車來回,也是遠的很。

沈愛立忙道:“不用,媽媽,我租了廠區對麵的房子,和我同事章序瑜一起住。”

楊冬青先前還在愁租房的事,聽到這裡好奇道:“小妹輕的時候,在外租房,遇到難纏的房東,說讓你搬就得立即搬,有時候還有房租的糾紛。實在苦不堪擾。

兩個人整理了一個小時,將要帶走的東西都收拾好,沈玉蘭又去醫院裡請了一下午的假,幫著愛立將一部分鋪蓋和生活用品先搬過去。

沈愛立按照門牌號,找到了甜水巷第二號,院子的銅鎖上積了一層灰,把院門一打開,就見樊鐸勻說的花還活著,小院子有三十個平方,兩邊各有一個耳房,一個是衛生間,一個是廚房。

院子正中一共有四間房子,東邊第二間當堂屋,左右各是一間臥房,最西邊一間略小些,是書房。

比她家大太多,沈愛立估摸著,除了院子,也有八十個平方。

沈玉蘭前前後後看了一下,道:“鍋碗瓢盆都有,其他房間衣櫃倒是空著,就是書房裡置了一張小床,櫃子裡還有一床被褥,倒像是偶爾有人來住的樣子。”

沈愛立道:“可能是之前他們姐弟倆偶爾會過來看看。”

兩個人做了下衛生,將廚房裡外清理了一遍,又將搬來的被褥放到院子裡晾曬,沈玉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