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知言不知道的情況下,直播間已經經曆幾輪刷屏了。

【什麼鬼啊喂!為什麼又黑屏了?】

【咱就是說,這次黑屏的範圍是不是太大了一點,整個廠區範圍都歇逼了!】

【我去小雜魚的直播間看了,他的直播間也黑屏了。】

【@主係統,都兩個小時過去了,這突然黑屏的情況到底能不能改善了啊喂!】

【嗚嗚嗚好想知道小百萬在乾什麼!】

觀眾們還算情緒穩定。

隻可惜被談論的人情緒不太穩定。

在聽到白燼調侃的回答,許知言略一愣神,隨即低下了頭,好似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滿嘴跑火車被抓包了。

實際上他趁著低頭的功夫,不著痕跡望向自己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隻一眼,許知言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情況有些奇怪。

以往隻要靠近切片,戒指中屬於鬼神的感情就會傳遞給切片,讓對方受到本體帶來的感情影響。

通常情況下,這個過程會很迅速,而且範圍夠大。

然而今天戒指中金色光點減少的速度慢的出奇,依照白燼的狀態,對方應該在外麵等了有一段時間……

不對勁。

如果換其他的切片來,戒指早就完成使命恢複本色了。

許知言暗暗打起十二分精神。

切片表現的越像人類,就證明他擁有越多的力量,計劃是昨夜啟動的,而眼前這家夥竟然這麼快就出現。

通過簡短的照麵不難判斷出,這次的總隊長不僅在副本裡如魚得水,受主體影響也很小,一時讓人無法猜測這到底是鬼神的哪一部分……會是心臟嗎?

無數想法湧入大腦,許知言還未開口,就等到了白燼的話。

“抬起頭來。”

語氣還算溫和,但內容充滿了不可反駁的強勢命令。

許知言怯怯抬頭,腳下還不經意地後退了幾步,像是被嚇到了那般。

隻可惜他還沒開始發揮演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就低聲笑著,徑直攤牌。

“一個敢主動把我找來的人,是不會害怕我的。”

他說的很委婉。

不過內容落到許知言耳朵裡,翻譯過來就是‘差不多得了彆演了’。

然而許知言聽到後,隻是輕咬著嘴唇,仍舊用擔驚受怕的眼神看過去。

他需要確認一下,眼前的切片是對他的表現一個字都不信,還是將信將疑正在詐他。

房間裡的氛圍再次變的壓抑不少。

隻穿了白色睡袍的消瘦青年站在房間中央,沒來得及穿鞋的腳掌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圓潤的腳趾有些泛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此刻他被一群人高馬大穿著製服的NPC圍在中間,確實有幾分無助。

不過除了白燼強勢打量的目光外,許知言並沒有感覺到有其他NPC在看他。

周遭

的手下似乎很懼怕此次出現的切片。

許知言可以確定自己此時的演技滿分,但這次的切片好像真的不信他……

白燼失去了耐心。

“我以為我們可以更坦誠的交流。”說著,他拍了拍手。

下一秒,房間門被推開。

“咚!”

兩個手下走進來,把被繩子結結實實捆住的齊山仁丟在了地上。

有人拿走了他口中塞著的布條,整個人被汗水浸透的齊山仁喘著粗氣,身體還在不斷顫抖,唯有看向許知言的時候眼神裡帶著堅定。

“許……許老板……我什麼都沒說!”顫抖的聲線暴露了齊山仁的恐懼。

許知言一瞬間收斂了先前膽怯的表情,轉過頭去打量著自己的客戶,還好齊山仁雖然整個人濕了個透,但身上看起來並無傷痕。

見臨時搭檔被抓,許知言不再試探,眼神清澈,聲音也沉了不少。

“你對他做什麼了?”

媽的,如果切片真的把他的客戶打傷,那他怎麼對得起之前收的錢!

誰知白燼也皺起眉頭。

他的表情看起來比許知言還要意外。

轉過頭去麵對那兩個把齊山仁抬進來的手下,白燼沉吟片刻,冷聲開口:“用刑了?”

兩個手下一聽,頭搖的像撥浪鼓。

“沒有!我們什麼都沒做!”

“我們就是按照隊長說的把人控製住,然後隨口問了他幾句檔案的事。”

“隊長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

“是他膽子太小了,不能怪我們啊隊長……”

原本僵持的空氣被兩人連聲的解釋打破。

白燼的眉頭沒有鬆開,他從沒見過這樣膽小的人,或許有,但這家夥見到許知言後的那句又好像帶著無儘委屈。

又慫又勇,很……獨特?

他重新望向許知言,發現這個方才還在試探他的青年正閉著眼睛,手掌抵在額頭,像是陷入了糾結。

要不是切片在這,許知言覺得自己現在馬上就能開始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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