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種13
確切地說,是畫舫區那個最值錢的小區沒了。
畫舫區最出名的就是那個小區,那裡是富人雲集的地方,許多人又有人都住在那裡。
輔警看著對麵滿目瘡痍灰塵彌漫的廢墟,突然有些恍惚起來。
那個標誌性的金碧輝煌的摩天大樓已經坍塌了,變成了一堆焦黑的廢墟,以一個十分扭曲的姿勢矗立在淺灰色的灰塵裡。
輔警昨天晚上乾完家政工作離開這裡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這裡的霓虹和萬家燈火,誰能想到不過是一夜的功夫,這一切就全都變了樣。
平房區的人都跑到街對麵看熱鬨,一個個捏著鼻子扇著空氣裡飄落的灰塵,有的幸災樂禍,有的連連歎息,有的心有餘悸,有的就是純粹湊個熱鬨。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輔警戴上口罩,去和同事們會和。
發生這種大事,肯定需要從各地調派人手開展挖掘救援工作,不知道能有多少幸存者。
也不知道那個青年怎麼樣了。
因為是清晨五點半爆炸,這個時候大多人都在吃早飯,所以傷亡率非常恐怖,幸存者非常非常少。
救援工作展開時,輔警和一幫同事們負責維持秩序,安撫遇難者的家屬。
過了一段時間,幸存者的名單統計出來了。
那個青年沒有死。
青年是一個非常出名的明星,半夜十二坐著保姆車去了攝影棚拍攝雜誌封麵,這才僥幸撿回一條命。
這種當紅頂流的行程十分密集,基本全年無休,像個陀螺似的轉個不停,這種作息並不奇怪。
而且這種當紅明星要什麼有什麼,一天能賺個好幾百萬,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活得滋潤,當然不會想不開,沒事搞這種恐怖襲擊。
所以當幸存者名單已出現,明星身上的嫌疑就被排除了一半,因為明星是小區裡為數不多的幸存者,基本流程還是要走一圈的。
因為輔警也在前一天晚上進出了這個小區,所以他也被調查了一番,他的筆錄和青年的筆錄完全對的上,做完筆錄之後輔警就繼續和同行們維持秩序。
街道旁多了許多束白色的花朵,一位同事告訴他這種花叫小雛菊,聽說花店都賣脫銷了。
同時酸溜溜地說道:“我大學同學和他媳婦開花店,一個月賺的錢比一年還多,早知道我也開個花店賣這玩意好了。”
輔警說道:“花店也不是想開就開的。”
晚上六點半終於有人來和輔警他們輪班,輔警站了一天腿有點疼,下班之後騎著他的破自行車慢慢悠悠地來到那家賣關東煮的小超市。
他要了一杯關東煮,往紙杯裡舀了一勺湯,坐在靠窗的長桌上安靜地吃了一口墨魚丸子。
木簽上串著四個墨魚丸子,最後一個丸子被輔警吃掉時,身邊突然坐下一個人。
雖然他戴著墨鏡和鴨舌帽,可是輔警還是認出了他。
畢竟給他洗過175條內褲。
輔警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褲衩子。
*
於洲正想再翻頁,卻發現這個故事刷新不出來了,他意猶未儘地關掉手機,垂眸
看了一眼抱著他的大腿睡得正香的鬱曇。
於洲驀地想起故事中那個長著一雙狐狸眼的青年,故事裡關於那個青年的外貌描述很貼鬱曇的臉,狹長的狐狸眼,白到發光的皮膚,細細窄窄的腰,渾圓挺翹的屁股,泛著淺淺粉色的膝蓋和指尖,所有關於青年的文字都帶著一股潮濕的水汽,就像那些幽暗冰冷的雨夜。
那個青年陰鬱蒼白,充滿了一種冰冷的神秘感。
再一看鬱曇,他正抱著於洲的大腿根,一張臉睡得紅撲撲的,像奶貓似的打著小招呼,身上的香檳色絲綢睡衣已經跑到了胸上麵,露出一截漂亮的腰線。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