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套裝的男人怔了怔, “嗬,還挺機靈。”

人又不見了。寢室重新陷入黑暗。

白落蘇很納悶:“楚酒,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他的幻象做得那麼像真的, 我完全沒看出來哪裡假。”

楚酒躺在床上,望著黑乎乎的天花板,悠悠道:“當然是隨口詐他的,結果一詐一個準。其實我也沒看出來。”

白落蘇:“……”

韓序插口問:“這個裴以沫, 是怎麼死的?”

“聽裴以初說, 是實驗室發生了事故, 爆炸了,他剛好在裡麵。”楚酒把裴以初說過的話跟韓序複述了一遍。

白落蘇評論:“他黑乎乎的,不成人形, 看上去確實像是燒焦了的樣子, 好慘。”

裴以沫和裴以初是孿生兄弟,應該長得一模一樣, 看裴以初那張校草級彆的清俊的臉, 不難想象出裴以沫當年應該是什麼樣子, 小小年紀就死了,讓人唏噓。

他自己大概也很鬱悶, 死後才這麼在學校裡亂晃, 到處捉弄人。

沒過多久, 又有人來敲了敲門, 門被推開了,“飼養員查寢。”

今晚這扇門開個沒完沒了。

那個穿著綠色套裝的女飼養員又一次出現在門口,捧著本子, 握著筆, 掃視一圈。

“501室, 四人寢,還有一張空床。”

這回空床的數目總算是報對了。

楚酒看看她:“裴以沫,你這麼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門,是嫌自己輸得不夠快?”

女飼養員很疑惑,“同學,你說什麼?”

“彆裝了。”楚酒說,“我不是在故意詐你,你全身上下都沒有破綻,但是忘了給自己做影子。”

女人怔了怔,下意識地低頭去看她的影子。

影子明明就在,好端端地連在她腳上。

可是檢查影子的動作已經出賣了她,“女飼養員”一臉的憋悶,“你又詐我??”

白落蘇憋不住,笑出聲。

楚酒也有點想笑,“是又怎樣?反正我已經抓住你了。已經兩次了,還剩最後一次,如果我再抓住你一次,你就得上樓去見你哥哥。”

“女飼養員”怒氣衝衝,騰地化成黑煙消失了,寢室裡又一次暗了下來。

白落蘇很好奇:“他還會再來嗎?這次會不會換成彆的來騙我們?”

韓序在對麵床上幽幽答:“他假冒飼養員,已經被楚酒贏了兩次,如果換成彆的,就算真的騙過了楚酒,我覺得他還是輸了。”

話音未落,“嗒嗒嗒”的腳步聲就又來了。

門重新打開。

楚酒百無聊賴地偏頭掃了一眼,看見那個穿套裝的女飼養員又捧著本子,站在門口。

“501室,沒有住滿,還有一張床空著。”她說。

楚酒沒理她,轉回頭,望著天花板出神。

白落蘇在他的床上翻來覆去地撲騰,大概已經著急到不行。

女飼養員隻說了這麼一句話,就關上門離開了。

白落蘇問:“楚酒,這次的這個你沒有抓,難道是真的飼養員?”

楚酒沒有回答,片刻之後,女飼養員就又來了。

她敲敲門,把門推開,例行地站在門口,例行在本子上用筆劃拉,“501室,一張空床。”

白落蘇忍不住了,“又來了一個,所以這個是真的,剛剛那個是假的?還是這個是假的,剛剛那個才是真的?總不能兩個都是真的。”

楚酒偏過頭。

她對門口的人說:“裴以沫,我又抓到你了。”

女飼養員皺皺眉頭,“你在說什麼?”

楚酒平靜地說:“這是最後一次,告訴你也沒有關係。你製造幻象,模仿飼養員,可惜模仿得有破綻。”

“女飼養員昨天就來過,我看見她的衣服上,‘動物大學飼養員’的‘動’字左邊那一小橫,印成了一個卡通小老虎爪子的樣子,人家的老虎爪,爪尖隻有三個小圓肉墊,你幻化出來的老虎爪卻有四個肉墊。”

門口的假飼養員呆在原地。

這回不是在詐他,他衣服的老虎爪子上,爪尖是真的有四個肉墊。

白落蘇忽然意識到:“所以你開始的兩次就能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