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了搞清楚到底是不是婚服上被下了毒, 專門找了一隻倒黴的公雞做實驗。

房間裡,他們將公雞的嘴巴封住, 雙腿綁上, 再把婚服給公雞裹上。

然後他們就一直圍著公雞蹲著,等它什麼時候毒發身亡。等了許久,原力問:“過了多久了?”

“一個半小時了。”油頭男道。

原力微微蹙眉, “是時間還不夠嗎?”

“我覺得不是。”蘇真道:“從新娘起床穿上衣服, 再到坐轎子送到村長家,總共也就兩個小時左右吧?”

“那就再等等。”原力說著繼續盯著公雞看。

一直等到公雞被婚服裹了兩個多小時之後,看著依然很有精神的公雞, 原力開始自我懷疑了, “難道我猜錯了?”

蘇真也盯著公雞, 如果不是在婚服上下毒,那是在哪裡下毒的呢?難道是在轎子上?

可是新娘們死去的時間是不一樣的,有的是在轎子裡就死了,有的死在婚房裡, 有的死在拜堂的時候。同樣的毒,差不多的乘轎時間, 是什麼導致新娘的死亡時間不同的呢?

蘇真指著公雞道:“會不會是因為它的毛太厚了?”

胖子的小眼睛微微睜大,然後他開始動手去脫雞身上的衣服, 道:“我來拔毛。”

好好的一隻毛色鮮亮的大公雞,被胖子殘忍的活生生的拔掉了身上的毛,變成了一隻沒羞沒臊的裸//奔的雞。

一地雞毛中, 胖子用鮮紅的婚服把公雞裹住。

油頭男道:“就算真的是下毒,我覺得也沒有達到SS級副本任務的難度。如果隻是解決了下毒就能完成任務, 那是不是太簡單了?”

胖子有點難受道:“可是我們已經死了一個人了。”

油頭男滿不在乎道:“在副本裡死人不是很正常嗎?”

蘇真沒說什麼, 油頭男雖然有點過於冷漠, 但他說的也有道理。就算找到了新娘的死因,後麵說不定還有彆的困難。

胖子還想跟油頭男再說兩句,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原力忽然道:“你們看。”

三人一愣,低頭看雞。

隻見一直生龍活虎的雞此時已經不行了,搭聳著腦袋,雞的嘴部和眼睛的部位都有血流了出來,不一會兒雞就氣絕身亡了。

“真的是婚服下了毒。”

直到此時才解開了蘇真的一些疑惑,比如說為什麼新娘們死亡的時間不一樣。媽呀好冷因為不會搞發型,所以專門起得很早,早早穿上婚服讓胖子幫她弄發型。所以她甚至沒能等到婚禮,在轎子上就死了。

“這婚服不能穿了。”蘇真問:“所以我明天穿什麼結婚?”

原力發愁的盯著蘇真,這確實是個問題,在副本裡可沒地買衣服去。

胖子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在這種事情上糾結,他道:“這還用想?雞不拔毛就不會死,你裡麵多穿點不就行了?”

說著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蘇真,“來,我把衣服穿上。”

第二天上午,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的再次來到他們家門口。穿得非常喜慶的媒婆站在門口催促,“新娘子怎麼還不出來?上轎啦新娘子!”

不一會兒,從屋子裡走出來幾個人。

老頭子走在最前麵,左邊的是個胖子,右邊的是個頭發抹了不少油的男人,後麵的是個很清秀白淨的年輕人。

然而他們並不是焦點,真正的焦點是中間那個,穿著大紅色婚服的新娘。

媒婆看到新娘後都驚呆了,眼前這個足足有兩個人寬的大胖子是新娘子?她昨天不還是個瘦子嗎?

“這……”媒婆驚得說話結結巴巴,“這是你家的女兒嗎?”

蘇真把蓋頭一掀,說:“就是你姑奶奶我!”

媒婆一看,果然是那張熟悉的臉。然後她就更不懂了,隻一夜的功夫為什麼會腫成這樣?婚服都要被撐破了的樣子。

造成這種效果主要還是蘇真不放心,她在婚服裡穿上自己的外套和胖子的外套還不放心,於是又把油頭男和原力的外套都穿上了。

胖子和油頭男一人一邊的扶著體型粗了一倍的新娘上了花轎,蘇真坐在轎子上,感覺輕鬆許多,穿著那麼多的衣服走路是真的不方便。

轎子被抬起來,搖搖晃晃向前,外麵是熱鬨的嗩呐鑼鼓聲。

轎子顛啊顛,此情此景蘇真真想拍個視頻發朋友圈,可惜啊,副本裡的事情不能讓普通人知道。

村民們習慣性來村長家吃酒席,遠遠的看著迎親的隊伍來了,他們開始猜測今天的新娘會什麼時候死。

村長一家三口早已經等得急不可耐,看著花轎過來,三人更是往前迎了幾步。

隨著轎身一震,轎子平穩落地。

蘇真頭上蓋著蓋頭,透過縫隙她看見轎簾子被掀開了。

轎子外頭,新郎在父母的攛掇下羞羞答答掀開了轎簾子,然後他目光就直了,整個人呆滯的站在轎子外邊。

其他人一看這個表現,心說肯定是死了,又死在花轎裡了。

村長夫婦見兒子僵硬了,也以為是新娘死了,連忙把兒子推到一邊,掀開簾子去看,然後他們也傻了。

新娘沒死,隻是新娘有點奇怪,為什麼這個新娘這麼大一個?

蘇真眼看著轎簾子被掀開好幾次,就是沒人接她下轎子,於是她不耐煩道:“還讓不讓我出去啊?!”

聽到這話,轎子外頭的人皆是嬌軀一震。

吃喜酒的村民們也一愣,然後開始議論紛紛。

“還沒死呢。”

“聲音挺洪亮。”

“那為啥村長家一副死了媳婦的表情……”

村長被蘇真這一吼,吼得回過神來,他連忙道:“哦……新娘出來吧……不是,兒子你快來把新娘接出來。”

村長兒子蒼白著一張臉被推到轎子前來,不情不願的伸出了手。

蘇真握住了村長兒子的手,在村長一家非常勉強的笑容中從轎子裡走出來。

她一出現,立刻就把全場給震住了。

望著那臃腫敦實的紅色身影,村民們是話也不會說了,飯也不會吃了。都呆呆的對新娘行注目禮,心裡腦子裡全是費解。

蘇真被新郎牽出來,她雖然個子沒有新郎高,但是寬度足有新郎兩個寬。

兩人站立,喜慶的音樂再次響起。

司儀高聲喊:“一拜天地!”

蘇真和新郎同時轉身,衝著大門的方向彎腰低頭一拜。

“刺啦……”

隻聽一聲清晰的響聲,在眾目睽睽之下,新娘腰部的婚服裂開了老大一個口子。

新郎倒吸一口涼氣,村長夫婦更是臉色劇變。

“二拜高堂!”

蘇真換了方向,再次彎腰低頭。

“刺啦……”

又是一聲清晰的響聲,婚服背部也裂開了。

本來一件好好的婚服,轉眼間就被撕得一條一條的,新娘好像身上搭著破布就出來結婚了。

司儀:“……夫妻對拜!”

蘇真也覺得衣服不能再破了,於是她這次不低頭,儘量讓上半身的動作小一點。

“刺啦……”

隨著熟悉的聲音,婚服的褲子裂開了。

新郎再也承受不住,白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隨著村長夫婦的驚呼,現場一片雞飛狗跳。

觀看全程的原力三人表情一言難儘,心情複雜得不要不要的。這下好了,新娘沒死,改新郎出事了,婚禮還是沒能順利的進行下去。

這已經是他們進入副本後的第六天了,如果明天的婚禮還是沒能順利進行下去,那他們的任務就將徹底失敗。

蘇真掀開蓋頭,臉色極其難看的望著村長夫婦抬著新郎往屋子裡走。

村民們看著這一幕都嘖嘖稱奇,好家夥,這閨女得是什麼命格啊?克死了這麼多新娘的村長兒子都被她克住了,這也太可怕了。

蘇真跟著一起進來屋,她走進婚房後,村長夫婦大驚,“你來乾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蘇真目光森冷,她道:“我是你家兒媳婦呀,我回我自己房間你們有意見嗎?”

“都讓開!”蘇真一揮手,“讓我來伺候我老公!”

她不相信新郎是真暈了,他一定是裝暈的。於是蘇真走過去,薅著新郎的衣領子,狠狠地搖晃了他幾下。

“你醒醒啊!”

“老公你說句話啊!!”

就在她準備扇新郎兩巴掌的時候,她被村長夫婦死命拽著給拖出了婚房。

……

“隻解決新娘死亡的問題還不夠。”原力本以為這次在副本中最難的是找到東西,沒想到他們即將麵對任務失敗,目前就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

胖子就不懂了,“好不容易發現了新娘死亡的原因,把這事兒解決了,結果新郎還會暈倒,這事兒上哪兒說理去?”

油頭男對蘇真道:“明天不穿得那麼誇張了是不是就不會出問題了?”

“你太天真了。”蘇真道:“沒看出來嗎?新郎壓根就不想結婚,你以為新娘婚服上的毒是誰下的?”

油頭男這下真的意外了,“是新郎乾的?他為什麼呀?”

他以己度人的推測其他男人,實在是難以理解新郎的想法,“他天天結婚,不就是想娶個媳婦?”

“我哪知道?”蘇真思索著道:“不過肯定是有原因的,還記得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