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血!”蔚新卓驚恐的翻著那件衣服, 那血跡明顯是不久前弄上去的,顏色是新鮮的暗紅,於是就能提出這樣的三種可能。

第一, 血是騎士的,他受了傷。

第二, 血是其他人的,騎士隻是接觸了那個人, 從而被染上血跡。

第三, 血是其他人的, 並且騎士就是刺傷那人的元凶。

對於這三種可能, 可以根據現有的線索進行排除,那麼首先可以排除掉第一條。

騎士說他之前一直在巡邏,而且他入會場的時候, 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即便他們是在劇本殺,不需要精湛的演技, 但嘉賓們還是需要根據劇本表現出人物狀態的。

第二條也可以排除,因為血跡的形態不一樣。

戚嘉澍跟蔚新卓說了他的想法,蔚新卓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問:“血的形態怎麼了?”

“你仔細看。”戚嘉澍指著一處血點,說:“這些血是噴濺上去的。”

蔚新卓明白了過來, 隻有在主動刺傷彆人的時候,才會被濺上血!他表情空白地拿著那件血衣, 所以隊長真的是凶手?!

戚嘉澍光看他的表情, 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一定,就算有這件血衣, 在找到足夠的證據前, 都不能判定他就是凶手。”

“好吧。”蔚新卓癟了下嘴, “那我們繼續找吧。”

搜證還有五分鐘結束,他們又在騎士的房間裡找到了一些線索。

首先是一封死亡通知書。這封死亡通知書來自騎士軍團,很遺憾地通知騎士長沃克的家人,沃克為了保護國王,戰死了。騎士團找到了沃克已被折斷的斷劍,跟遺體一起送回王都,信裡說國王為了表彰沃克,決定為他授勳。

然後他們在騎士的枕頭底下發現了一本日記,上麵記錄了騎士和他哥哥的相處點滴,字裡行間都可以看出,騎士非常崇拜他的哥哥,甚至想要在長大後,加入騎士團,成為和他哥哥一樣的人。

“會不會是因為騎士的哥哥為了保護國王死了,所以他就對國王懷恨在心?”蔚新卓分析道。

“有這個可能。”戚嘉澍點頭,“但邏輯上不是很有說服力,縱然騎士再怎麼崇拜自己的哥哥,但沃克是為了保護國王而戰死,對於他們這樣的家族來說,隻會把這視為一項榮譽。”

蔚新卓歎了口氣。

“但是……”戚嘉澍又不緊不慢地開口,“結合衣服上的血跡,那麼他殺人的可能性就升高了,但應該還有其他線索。”

他剛說完,廣播裡就通知第一輪搜證結束,他們該去進行圓桌會議了。

兩人又結伴離開了房間,在走廊上遇見了喻天洲,他正從商人,也就是戚嘉澍的房間裡出來,表情沒有異樣。

“隊長!”蔚新卓高興地叫了他一聲,打算上前,但又想起在喻天洲房裡找到的血衣,腳步一頓,唇角拉了下來。

他有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此時這副表情,就差昭告所有人他懷疑喻天洲了,喻天洲挑了下眉,但什麼也沒說。

三人來到了會議室,為了配合主題,房間中心是一張中世紀風格的圓桌,有點像亞瑟王與圓桌騎士裡的,主座是偵探的位置。

蔚新卓作為偵探,需要為大家梳理出人物關係及殺人動機,其他嘉賓則需依次發言,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蔚新卓也是老玩家了,這是他第二次當偵探,流程已經很熟悉了。

他把國王的照片貼在黑板正中間,表情難得嚴肅:“這次的死者是國王,目前來看,致命傷應該在他胸口,凶器是一把短刀,死亡時間應該是18:35到18:45之間。”說著看向丁玥,“王後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

丁玥點了下頭。

蔚新卓王後的照片貼上去,在國王與王後之間畫了個箭頭,上麵寫著夫妻……他梳理完各個嫌疑人之間的關係後,就到了玩家們舉證的階段。

“我先來吧。”蔚新卓說,一一向大家展示他所搜集到的可疑線索,先是拿出了國王傷口的照片:“國王的致命傷應該就是胸口,凶器是一把……”他比劃了下,“大概十五厘米長,三厘米寬的短刀。”

“國王的指甲發灰,所以我合理懷疑他是中了毒,我們在書房裡發現了一種叫做‘七日香’的植物,而王後的房裡有一本書,上麵有對這種植物的介紹,說如果連續七天聞花香,就會中毒而死,但是……”他蹙了下眉,“書裡沒有說中毒的時候人的指甲會發灰,隻是記錄了會頭疼及精神恍惚,頭疼和王後之前的話對上了,至於指甲發灰的原因,暫時存疑。”

“不用存疑。”秦時插話,拿出一張照片,瞥了眼周藍雪:“我在薇苣的房間裡發現了很多占卜用的道具,所以我合理懷疑她是女巫。她的櫃子裡有很多瓶瓶罐罐,裡麵裝了些奇怪的藥水,其中一種藥水叫‘七日死’。我在一本煉藥寶典裡,找到了這種藥,藥效是如果連續接觸這種藥七天,就會全身發黑而死,指甲發灰就是中毒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