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杉抬頭看向坐在白骨堆頂端的男子。
男子有著粉色短發,麵容和虎杖悠仁一模一樣,但不同的是,他的粉色短發是豎著的,同時臉上有著黑色咒紋。
伊澤杉皺起眉頭。
“誰允許你們抬頭看了?”
男子如此說。
伊澤杉沒搭理對方,他收回視線,看向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正一臉新鮮地看著周圍,聽到聲音,他下意識地看向兩麵宿儺。
伊澤杉仔細打量虎杖悠仁的麵容,再看看應該是兩麵宿儺的男子,感慨道:“虎杖同學,你有點危險了啊。”
虎杖悠仁啊了一聲,有些茫然:“怎麼了?”
“兩麵宿儺都長著你的臉了,這意味著他已經可以將自己的靈魂和精神轉化為你的樣貌,明明這是最符合你的靈魂的麵容啊。”
靈魂需要身體來承載,最適合虎杖悠仁靈魂的自然是他的身體,可現在相同的樣貌出現在兩麵宿儺臉上。
“他已經開始侵蝕你的身體了,唔,也對,你的身體本來對他的力量接收良好,他又是比你厲害了很多倍的咒術師,先動手吞噬你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伊澤杉語重心長:“彆浪費時間悠哉地玩了,趕緊加把勁,否則將來你隻能被伏黑惠乾掉了。”
虎杖悠仁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一臉懵逼:“啊,這、這樣嗎?”
兩麵宿儺拉長語調:“喔……”
他翹著二郎腿,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說:“你是咒術師?不,不對,你的力量運行方式與咒術師大相徑庭。”
兩麵宿儺主動從白骨之上跳下來,他站在白骨堆前的血水裡,仔細打量伊澤杉。
伊澤杉並不在意,他又瞥了一眼兩麵宿儺,對虎杖悠仁說:“看到周圍的景象,你有什麼想法嗎?”
虎杖悠仁乾巴巴地說:“想、想法?”
伊澤杉耐心地問:“這裡應該是兩麵宿儺的心象世界,用咒術師的話來說,就是生得領域,咒靈的生得領域有點類似咒術師的術式,是他們的本質體現,你想吞噬他,難道不應該想辦法了解他的本質嗎?”
虎杖悠仁恍然大悟:“哦,對哦!”
他立刻開始左右打量起來。
兩麵宿儺聽後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在教這個小鬼吞噬我?”
他單手塞在衣服裡,另一隻手抱胸,站在虎杖悠仁麵前兩米處,一副任君打量的模樣。
“這個蠢貨不可能做到的。”
伊澤杉漫不經心地說:“就算他做不到,你也會展示給他看,對不對?”
所謂強者就是這麼一種存在,他們自認為自己才是最強的、獨一無二的、無人能及的存在,懷揣著這樣的心思和認知,怎麼可能懼怕後學末進的追逐?
他們甚至會將自己掌握的一切都廣而告之,正因為其他人哪怕知道了方法也做不到,強者才會被尊稱為最強。
聽到這句話,兩麵宿儺抬眸看伊澤杉。
在兩麵宿儺的感知中,眼前這個黑色長發青年的氣息飄忽不定,像是一抹雲霞,又好像一縷淡淡的煙霧,明明屬於咒術師的負麵力量,陰柔之中卻藏匿了什麼,像是黑夜裡的星星那樣若隱若現。
“你是陰陽師?”
伊澤杉終於分了一點注意力給兩麵宿儺這個人:“為什麼這麼說?”
兩麵宿儺抬手摸下巴:“陰陽調和很明顯嘛。”
伊澤杉撫掌讚歎:“不愧是傳說中詛咒之王,這份眼力和見識著實令人佩服。”
他話音一轉,“但是你認錯了哦,我不是陰陽師。”
兩麵宿儺反應很快:“雖然不是陰陽師,但的確使用陰陽之力?”
伊澤杉爽快地承認了:“差不多,不過調和陰陽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兩麵宿儺明顯興奮起來:“已經融合起來了嗎?怎麼融合的?怎麼處理雜質?怎麼輪轉?”
伊澤杉皺眉:“你也需要調和?為什麼?咒術師使用負麵力量,你卻問調和……你也掌握著反轉術式?”
兩麵宿儺:“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虎杖悠仁舉手,小聲道:“那個……”
伊澤杉看向虎杖悠仁,鼓勵他:“嗯?發現了什麼?”
虎杖悠仁飛快看了一眼兩麵宿儺,卻發現這人沒有打斷對話,而是想看猴戲似的看著他。
“挺陰暗的,到處都是骨頭什麼的,倒是挺符合我印象裡對詛咒之王的感覺。”
伊澤杉無語:“就這?”
虎杖悠仁苦笑起來:“……額,骨頭很多?血水很多?味道很刺鼻?”
伊澤杉頭疼起來:“五條悟那家夥真的什麼都沒教啊,我剛才說了,這裡是他的心象空間,是他最本質的體現,通過觀察這裡的一切,可以推斷出他的能力、性格、經曆和喜好。”
“先看兩麵宿儺的狀態,我剛才說了,他已經初步掌握了你的身體,隻要你的意識下線,他就可以自由使用你的身體進行戰鬥,不要小看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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