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裡麵還附帶了一張淩佑親自手寫的字條。
明明是一個常年混跡疆場的大老粗,但是寫出來的字卻是端端正正的正楷,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但不知為何,景良途打開那張字條時,心中竟有一絲絲的害怕。
那張字條是這麼寫的——
「為兄並非喜棒打鴛鴦之人,隻是對於一國之君,床底之事還是要儘量溫柔一些。」
救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誤解。
難道在淩佑的心裡,自己是待在上麵的那個嗎?
到底是誰給他這樣的自信,他沒有蕭杞壯碩也就算了,他甚至沒有蕭杞高。
想不到淩佑年紀輕輕便已經有了矮子攻也是攻的前衛意識。
雖然景良途真的沒有對身高的歧視,但是每次爭上下的時候...他確實都打不過啊。
這就是實踐出真知吧。
所以比起為了爭上下弄得渾身酸痛,然後再進行一下那種不可描述的運動弄得爬不起來,景良途還是覺得一步到位比較好,不用那麼麻煩。
看著景良途表情不對勁,蕭杞也想看一看那本書到底寫了什麼東西。
這個舉動可把景良途嚇了個半死。
這種社死之物怎麼可以被他看見!
他的餘生還活不活啦!
他匆忙將那本書連同裡麵攜帶的字條塞在懷裡,非常謹慎地,義正言辭地對蕭杞拒絕道:“這是艱深的學術資料,概不外傳,你不能看。”
可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還是紅的。
顯得他剛才的話特彆沒有說服力。
什麼樣的學術資料能把人看得這麼害羞?
蕭杞的眼中滿是壞勁,看得景良途身體一抖。
他後退一步,戰戰兢兢道:“你...你想做什麼?”
蕭杞意味不明地看著他,輕笑道:“是不能讓我看,還是不敢讓我看?”
景良途故作從容道:“無聊。”
他轉身就要跑,孰料蕭杞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壞笑著將他往自己的懷裡拉。
景良途嚇得手一抖,懷裡的東西沒揣住,就這麼嘩的一聲落了下來。
景良途的心涼了半截。
蕭杞隻是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地上的東西,好笑道:“我怎麼會讓你堂兄有這樣的誤解?”
景良途裝瞎,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瞧他這般慌張的樣子,蕭杞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可愛。
怎麼這樣有趣?
他故意挑逗景良途道:“你堂兄既然會有這樣的的誤解,想必是我做的還不夠好,看來下次我得在他的麵前證明一下自己。”
證明?怎麼證明?
這種話太露骨了啊喂!
蕭杞越逼越近,眼看就要親到臉上來了,景良途知道自己再也裝不了瞎,隻能跟他直截了當的商談道:“還是繼續瞞著他吧,我怕他接受不了...”
蕭杞也是個大方的,完全不在意淩佑是怎麼想他的。
就算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下麵那個,體位的真相也隻有床上才能知道。
他輕笑一聲,伸出手慢慢勾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本書,將它捧在手裡,慢悠悠道:“不過你堂哥既然都精心準備這種東西了,我就拿回去好好學習,下次儘量對你溫柔一點,不讓你疼。”
景良途:“......”
他感覺他的臉現在紅的都快滴血了。
.....
深夜裡,景良途歇下之後,蕭杞輕手輕腳地坐起了身子。
殿裡的大部分燭火都已經被熄滅了,隻有小小的一支燭燈正搖晃著,發出微弱的光。
蕭杞借著那抹光,目光愛憐的欣賞著景良途的睡顏。
他眼睫輕闔,睡著的樣子比醒著的時候更加溫文爾雅。
他的肩頭上帶了點紅。
那是自己趁他意亂情迷之時留下來的印記。
像是把一個清清白白的人拖入了欲海,永世都必須同他沉淪。
隻是...
蕭杞沉了沉臉色,不動聲色地朝外麵走去。
待在外麵的侍從早已等候多時。
許朽道:“這個藥師來得蹊蹺,雖然心氣傲,但讓陛下你獨自一個人去請他,不知道到底安了什麼心,說不定有詐。”
蕭杞閉了閉眼睛:“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許朽愣住了。
這麼多年,他也算是見證了這個人的一步步成長。
他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會考慮成功率和得失,如今怎麼會因為這樣一個人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一步要是栽了,他前半生的經營可就全部毀於一旦了。
蕭杞目光深深地看著他:“這件事,你絕對不能告訴他。”
許朽:“可....”
蕭杞:“你告訴他這件事也沒有任何意義。”
許朽:“但....”
蕭杞沉聲道:“這是命令。”
許朽捏了捏拳頭,最後也隻能無力道:“...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