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承認,那本座便將白晏喚來你們兩個當麵對質,本座倒要看看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
檀無聲那雙漆黑的眸子不見半點波瀾,隻剩下冰冷。
鳳傾語心中一緊,但麵上依舊平靜。
對質就對質,隻要自己不承認,宗主就沒有辦法。
雖然宗主總是冷冰冰的,但其實是一個最重情重義的人。
自己曾經幫了他那麼多,甚至差點付出生命。
怎麼可能比不過雁白,比不過白晏!
宗主肯定會相信自己的話!
雁白看著鳳傾語不服氣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猜鳳傾語心裡肯定在想:我和白晏之間宗主絕對會選擇相信我的,我可是和宗主出生如此過的,白晏算什麼東西?雁白又算什麼東西?宗主肯定是為了提升修為,為了利用雁白的爐鼎體質,所以才對他如此袒護!
唉,怎麼就不承認自己確實輸了呢。
如果檀無聲真的相信鳳傾語的話,又怎會喊來白晏對峙?
之後,檀無聲和雁白穿好衣服之後,讓銀鬆去將白晏喊過來。
同時冷右也將白晏的父母帶了過來,白晏看到爹娘後驚喜不已。
之後這一家三口就指認是鳳傾語非要逼著白晏讓他去勾引檀無聲,還特彆教白晏了一些雁白的基本習慣。
所以當初白晏第一天來到無憂峰時,才會處處像雁白,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所有的言行舉止都是鳳傾語交代過的。
隻可惜學得再像白晏也終究不是雁白,尤其是本尊還在這呢,又不是說人死了,特意找個極像的替身來模仿。
白母哭得聲淚俱下,說:“檀宗主,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與這聖女本就隻是有過幾麵之緣,算不上是什麼朋友,我以前也想跟人家攀朋友來著,奈何聖女看不上我,可是這次卻突然綁了我和夫君,用我們老兩口的性命威脅我兒去做壞事,還讓我們陪她演戲。”
“天可見,我兒一向是個善良的人,若不是聖女拿我和他爹的性命威脅,我兒是斷不可能對這宗主夫人下手的!還請檀宗主明鑒,能夠放過我兒!”
“求宗主明察!”白晏也趕緊跪下來哀求檀無聲。
“你們胡說八道!”鳳傾語臉色鐵青,怒道:“你們竟然敢誣陷我,當初若不是你們求著我讓我把你們的寶貝兒子送進天行宗,還非要讓他拜宗主為師,我又哪裡會心軟答應帶人進宗門,結果沒想到你們的好兒子竟然如此大膽,敢對我們宗主的愛徒下此毒手!”
“宗主。”鳳傾語說完看向檀無聲,“他們說的都是假的,當初是白晏的父母主動找上我的,我也不過是剛好路過他們家,原以為白晏是真的崇拜宗主,沒想到居然私藏禍心!還請宗主明察!”
這件事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看檀無聲相信誰了。
他若相信鳳傾語,那白晏說的就是假話。
若相信白晏,那鳳傾語…自然就是假的。
“你們說究竟誰說的是真的呢?”冷右摸著下巴問秦嶼他們。
秦嶼搖了搖頭,“不好說,感覺都有道理。”
瀝青:“應該聖女說的真的吧?雖然說他一直都喜歡師尊,但應該也沒這個膽子敢對小師弟下毒吧?而且避子藥也不算毒啊。”
葉叢雪:“三師兄,你不會是因為聖女長得美所以才相信他的吧?”
秦嶼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微眯雙眼。
瀝青趕緊看了秦嶼一眼,辯解道:“師妹你彆胡說,我隻是覺得聖女在宗門裡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人家也有功勞,而那白晏…不過是剛來宗門沒幾天,你們就這樣被他迷惑了。”
葉叢雪搖頭,“我看是你被迷惑了才對,女人最懂女人心,以聖女的性格,她若真喜歡師尊,就絕容忍不了小師弟的。”
秦嶼:“我們在這裡爭辯也沒什麼用,誰真誰假還不是師尊一句話的事。”
幾人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師尊,你覺得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雁白小聲詢問檀無聲。
檀無聲的手放在桌子上,輕輕敲著桌麵,現場一片寂靜,也顯得他這敲桌子的聲音格外清晰。
這一聲又一聲的就好像是敲在了在場每個人的心上,弄得人緊張不已。
良久之後,檀無聲才輕啟薄唇,緩緩說道:“冷右,將從白晏那裡搜出來的避子藥倒入水中,讓聖女喝下去。”
此話一出,鳳傾語頓時驚了,“宗主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讓我喝?難道宗主不信我說的話,反而信這個白晏?我可是跟在宗主身邊那麼多年了,我什麼為人宗主還不明白嗎?”
檀無聲眼神冰冷,語氣微涼道:“就是因為太明白了,本座才讓你喝。”
白晏聽到這話便明白檀無聲是信了自己的話,頓時鬆了口氣,然後拍了拍娘親的肩膀,低聲說:“娘,沒事了。”
冷右從懷裡拿出來一個白色紙包,然後到了一杯茶水,將紙包裡的藥粉倒了進去,端到鳳傾語麵前。
“聖女,喝吧。”
鳳傾語看著冷右手上的茶杯,雙唇緊緊抿著,低垂的眉眼皺在一起。
片刻之後,她氣憤的打翻茶水,不服氣的看向檀無聲。
“宗主!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為這個宗門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你居然相信他們這些外人的說辭!”
檀無聲麵無表情的望著摔在地上,碎成了七八瓣的茶杯,但聲音卻是沉如鐘聲:“既然你不接受這個懲罰,那便你在紫雲峰麵壁思過三年,冷右,你派人嚴加看管,誰若敢私自放聖女出紫雲峰,便以門規處置。”
冷右:“是,弟子謹遵師命!”
鳳傾語震驚無比的看著檀無聲,“宗主!你居然罰我去紫雲峰麵壁!我何錯之有?你就為了一個拜師不久雁白,如此狠心對我,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我看宗主真是被豬油蒙了心,被這個狐狸精迷住了心!不就是貪圖他的爐鼎體質嗎?天行宗遲早會毀在這個小賤人手上,都說紅顏禍水,他就是個禍水!”
雁白這就有點聽不下去,站出來說道:“聖女口口聲聲說自己為了師尊付出了多少多少,又說自己對師尊是真心的,可是你卻又在這裡說師尊被我迷惑,說她和我在一起,不過是為了我的爐鼎體質,如若聖女真了解師尊,又怎會不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由此可見,聖女對師尊的情也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就彆在這裡裝作情深意重的假模樣了!”
鳳傾語表情一僵,被雁白此番話懟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