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花雖然不知道王淳之說的什麼,但是她沒有感覺到王淳之身上傳來對她們的敵意,不禁鬆了一口氣,麵上也放鬆下來。“小公子是想帶他們娘仨去哪啊?”苗大花直接問道。“這就得看他們想去哪了,如果沒有地方去,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回王家堡。”王淳之道。“那就去王家堡了。”苗大花拍板做決定道,對婦人道,“你原先想去的地方就彆去了,跟著小公子一塊走吧,小公子那比你要去的地方好多了。”婦人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可以看出,她對苗大花很依賴。王沛良見了不由道,“難道你們兩個是事先串通好的?演的一場戲?”“哎呦,我們兩個哪會演戲啊,唉,這事說來話長啊。”苗大花歎道。原來她並不是今個才發現婦人和自家男人的醜事。雖然苗大花有時候心粗,但是自己男人身上有了彆的女人的味道她還是能聞得出來的。苗大花的脾氣多火爆啊,當即就在村子裡麵找了起來,最後鎖定到了婦人的身上。婦人挎著兩個包裹,抱著兩個孩子苦笑道,“這事是我對不起花大姐。”“唉,不就是一個男人麼,隻要他有心,今天就是沒你也會有彆人的。”苗大花倒是想的開。當時她就是想先收拾了婦人,再回家去收拾自己的男人。隻是讓苗大花沒想到的是,她找到婦人的時候,婦人正要帶著一對兒女去投河。這一刻,哪怕苗大花是底氣十足來找茬的,也不禁心驚。她連忙攔下婦人來,還憋屈的安慰人。可能是已經心有死誌,婦人見到苗大花就把事情都給苗大花說了,她和苗大花男人的事,還有村中許多男人的事,以及許糊塗指使她這麼做的。“那個時候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自己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如果隻是普通的皮肉生意還好,她還能咬牙撐撐,但是許糊塗那個喪天良的,居然想把她的小女兒給賣到花閣去,唉。”苗大花歎道。她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在知道事出有因之後就不怪婦人了,說白了,根子是出在男人身上,心裡轉而對婦人憐惜不已。“他在家裡對兒女很好,兒子還好說,到底是給他傳宗接代的,但是女兒,我是真沒想到他這個當爹的這麼狠心啊。”婦人哭泣道,哪怕這事已經過去了,她提起來依舊傷心不已。婦人在花閣待了那麼多年,太知道那裡麵的肮臟和齷齪了,她好不容易才從火坑裡爬上來,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女兒再走自己的老路。所以當她得知許糊塗的打算時,萬念俱灰,準備帶著一對兒女乾乾淨淨的離開人世,讓許糊塗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但是她沒想到自己會被苗大花攔下,之所以給苗大花說,也是想讓苗大花彆攔他們娘仨去死。“結果大花姐直接給了我一巴掌,說我活的真窩囊。”“還說我既然連死都不怕了,那就豁出命去給許家鬨一場大的。”這句話徹底點醒了婦人,對啊,她連死都不怕,為什麼還要繼續維護許家男人們。至於死後罵名,她是不在意的,畢竟她活著的時候就常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死了難道還能比活著的時候更差。然後她們兩人就這個事好好的計劃了一番。許糊塗對於婦人被揭穿這事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畢竟婦人的身體已經徹底的壞了,注定不是長壽的命,他也早就存了娶下一個媳婦的心思。所以苗大花和婦人準備借著這事給許家男人們來一個狠的,比如閹了那些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許家族人,包括她自己的男人。要是能牽扯出許糊塗來更好。要是牽扯不出來,就給許糊塗找一個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做那事人的新媳婦,讓許糊塗再也做不成那樣肮臟的勾當,不能讓他再禍害人。兩個孩子們則由苗大花在族裡幫忙盯著,許糊塗要是想賣女兒,苗大花當場就能罵上門去,讓族裡人注意到。隻要孩子們能平安長大,婦人這個當娘親的自然還是希望他們能活著的。一對兒女有了能夠托付的人,婦人自然是一心赴死的。實不相瞞,這次沒有死成,反倒是許糊塗被浸了豬籠這是苗大花和婦人沒有算到的。“也就是說,你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是挑許家族長那邊來客才鬨得。”王沛良撫額道。虧得他們還以為撞上了許家的事,卻沒想到是事情自己撞上來的。也的確,如果家醜鬨到外人麵前,許家族長哪怕為了麵子,也不會對那些族人手下留情的。雖然不會像王淳之做的這些絕,但是苗大花的男人卻是沒有可能逃脫的。畢竟誰能想得到苗大花能這麼舍得自己的男人,而婦人也用自己的命來算計。雖然這次婦人沒有死成,成功活了下來,但是外麵世道凶險,她又帶著兩個孩子,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呢,所以苗大花急急的從家裡收拾好兩個包裹就來為婦人送行。而婦人原本想要去投奔的也不是什麼好地方,都是一群過了過期,成為了殘花敗柳的一群老姐妹,可想而知那樣的環境對兩個半大的孩子影響有多大。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之際,婦人也不會想著去她們哪裡。現在婦人和兩個孩子有了更好的去處,苗大花也能放心了。婦人帶著孩子上了王淳之幾人的馬車,和苗大花兩人依依惜彆著,“大花姐,你要多保重啊。”“哎,你到了那邊好好過日子,彆記掛我這邊,我有娘家有兒子,許家人不會把我當外人的。”苗大花笑著說道,勸婦人放寬心。從一開始她就把自己給摘了出去,哪怕許家族人對這事鬨大感到惱火,那火也燒不到她的身上來。反倒是她,可以理直氣壯的叉腰在許家做人。畢竟做了虧心事的人不是她。婦人這才破涕為笑,放心了。苗大花絕對能過得比她好,這樣就行了。直到馬車離開不見影了,苗大花臉色這才垮下來,趕往趕回了族裡。回到族裡,哪怕苗大花親手閹了自家的男人,得到的也是眾人的同情,苗大花也接受了彆人對自己帶著憐憫的好意,而後把她和婦人之間的關係徹底的爛在了心裡。有些人就是這樣,不管到哪裡都能讓自己過得很好,苗大花就是這種人。而婦人則不行,她因為身份限製,哪怕再八麵玲瓏長袖善舞也沒人會去接近她。婦人抱在一雙兒女坐在馬車內的一角,謝小天看著兩個都還懵懂的孩子,不由歎道,“為什麼要帶著這兩個孩子?萬一你含辛茹苦把他們拉扯大,他們以後隨爹怎麼辦?”畢竟這兩個孩子根子實在有些不正啊。好似察覺到了什麼,兩個小家夥抱緊了自己的娘親。“我會好好的教導他們,要是這樣他們以後還能走上父輩的歪路,到時候我就殺掉他們,跟他們一起赴黃泉。”“但是現在,我不能丟下他們。”婦人說道,眼淚不知什麼時候湧出。“我們這些從花閣出來的婦人們,大部分一輩子都沒有子嗣的緣分,我居然能得到倆,這已經是菩薩保佑了,哪還能對他們的來曆挑三揀四的。”“就因為他們,所以我才沒有多恨許糊塗。”婦人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要不是許糊塗打女兒的主意,她也不會想要帶著他們投河自儘,讓兩個孩子乾乾淨淨的走,也就不會對苗大花吐露所有事情,從而定下那個計劃。可以說,轉了一圈,緣由又回到了許糊塗的身上。“希望這兩個孩子長大之後能好好的孝順你吧。”謝小天歎道。他這話讓兩個孩子有些懵懂,隻下意識道,“我們會孝順娘親的。”王沛良幾個就是再和善,於他們也隻是一群陌生人,兩個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中自然更加依賴自己的母親。“那可要記住你們今天說的話了。”王沛良對他們笑著道。兩個孩子稚嫩無辜純潔,還沒來得及染上大人的汙垢,隻能希望婦人的基因壓過許糊塗的基因吧。很快,王淳之就和大軍彙合。乍然見到這麼多人,而且個個著盔甲,手持兵器,婦人不禁嚇了一跳,抱著一對兒子不敢出馬車。王淳之幾個也沒有為難他們,而是隨他們去,隻是細心的給他們帶了一份飯。大軍等吃完以後就在次出動,王淳之可不緊緊是把這些人給帶回王家堡的,他還要去收複魯地。齊魯兩王已死,整個山東正是群龍無首的時候。就在不少人暗中心動之餘,一個有些陌生的名號傳到了山東百姓和有心人的耳中。“琅琊王,山東什麼時候出了一個琅琊王?怕不是什麼蛇蟲鼠蟻之輩吧。”有心人有些不屑道。隻是還沒等他們的口號打出來,就被那個琅琊王給打到了家門口處,一路摧枯拉朽不說,最讓那些人感到吐血的是琅琊王是被城中的百姓們親自打開城門給迎進來的。這可把他們給氣的夠嗆。也讓那些人感到不服。然後他們就看到了王淳之身後的軍隊,隻是一群土雞瓦狗集結起來,就想在整個天下攪風攪雨的他們瞬間給跪了。罪大惡極,為虎作倀的人被處以極刑,王淳之讓他們的血染紅了他們的府邸。一大群人,能夠活下來的不到原先數量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