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孩子麼。”王淳之看著疼的滿地打滾的老婦人道。自己老妻疼成這樣了,做老漢的都沒多看上一眼,許糊塗不把妻子當人看的根源好像找到了。許糊塗的父母想要保住許糊塗,可是那些已經受了宮刑的男人們的父母不讓。他們的兒子已經成太監了,憑什麼要放過許糊塗這個罪魁禍首。所以談不攏的兩方父母直接撕了起來。就和他嘴上說的一樣,許老漢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對那些同輩人鄙夷道,“要不是你們的兒子管不住自己褲襠裡的二兩肉,他們能遭這回罪,跟我兒子有什麼關係?我兒子讓他們往彆人媳婦的褲襠下鑽了?”“我呸你個老不要臉的,花著自己兒媳婦的賣身錢的你們有什麼資格嫌棄人家,我就說你們家也不富裕,怎麼三天兩頭的喝小酒,錢是從哪來的,合著是你兒媳的賣身錢啊,你個做公公用著也不害臊。”對方當即就噴了回來,在氣勢上把許老漢給壓的死死的。“那是我兒子孝敬我的,我看你們就是嫉妒,因為你們的兒媳婦就是想做這生意都不會有人要。”許老漢被氣的口不擇言道。這話當即惹得眾人上手,有脾氣暴躁一點的,還找了棍子。許家年輕一些,沒有參與進這樁事情的許家族人一看兩方打起來了,連忙去拉偏架,許家老漢被族人拽住,身上挨了不少打。整個院子因為他們的到來而變得更加熱鬨。許家少族長看到這亂糟糟的一幕,當即摔破了一個瓷碗,“都給我住手!你們這樣成何體統。”自家少族長發話,許家族人們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族長,少族長,求求你們放了我兒子,我和老妻把我們兩個人的命留下,還有那個惹出這事的婦人也交給族裡,再不行還有那兩個小雜種,也可以任由你們處置。”許家老漢再次向許家族長跪下道,這一次他還拉上了自己的老妻。不顧老妻多疼,直接拽著她就向許家族長不停的磕頭。老婦人一邊痛哭一邊磕頭,嘴中道,“放了我兒吧,放了我兒吧,他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們的兒子被閹了,你們的兒子想要活下去,門都沒有,還請族長和少族長秉公處置。”那群人也跪下請求道。他們的兒子已經行過刑了,已經再變不回男人了,許糊塗做出這樣的事,怎麼可能還讓他活著。許家族長看著不同請求的兩撥族人道,“今天這事不歸我們管,真正能做主的也不是我們。”“至於怎麼處罰許糊塗,我們不參與。”許老漢聽到這話不可置信的抬頭道,“族長,我們許家的事為什麼要讓一個外人來插手?”他不服。許家族長道,“因為我們許家已經追隨了王家族長,他身為主公,自然能夠插手我們的家族事務。”主公這個詞引起了不少許家人驚呼聲。就連王淳之也沒有想到許家族長會這個時候站隊。這下,許家族人對王淳之的決定再不質疑。許家老漢這次換了求情的目標,直接拖拽著自己的老妻來到了王淳之的跟前,說他們老兩口可以以命換命,實在不行,他們可以用五條命來換許糊塗一條命。這五條命包括他們老夫妻的,還有婦人和她所生的兩個孩子。他們已經擅自為婦人和他們的孫子孫女決定好了未來的命運。婦人隻能緊緊的抱著自己的一對兒女,卻無言反駁。“我呸,許糊塗這個首惡不除,今後被閹的許家男人隻會更多,你們兒子是壞種,你們這兩個老東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苗大花忍無可忍的破口大罵道。尤其是許糊塗的父母,寧願丟掉自己的命也要維護他們的兒子,讓她感到很不恥。父母就是再疼愛孩子,也該有個度。沒看到那麼多人都知道自己兒子做錯事情,沒臉鬨麼。“你怎麼跟長輩說話呢。”許老漢聽到苗大花指責自己,很是不滿道,“像你這樣親手閹了自己男人的惡媳婦,就該讓你爹娘把你給領回去。”“我家兒媳怎麼樣用不著你來管,與其多管我們家的閒事,還不如好好看著自己的兒子是怎麼變成太監的吧。”苗大花的公婆道。雖然他們也對兒媳親自動手閹了兒媳的事頗有微詞,但是想到苗大花已經給他們生下了好幾個孫子,兒子又隻是被閹,沒有死,他們對外自然是向著自家兒媳的。許老漢再是族中長輩,也管不到彆人家去。王淳之開口道,“誰犯下的錯誰來擔,我這裡可不興替人受過,再說,你們也替不了。”“動手吧。”王淳之對負責行刑的許家人說道。聽到這話,許老漢夫婦兩人眼睛直接猩紅,淒厲大喊道,“不,不能對我兒子用宮刑,他還沒有給我留下血脈呢。”“你不是已經有孫子了麼?”許家族人不由納悶道。這麼大的孩子杵在這,怎麼就跟眼瞎了似得。許糊塗既然對這事是知情的,那就不可能會替彆的男人養孩子。“那個不乾不淨的女人,誰要她生的孩子,我們才沒有那麼臟的孫子呢。”老婦人直接道。彆說他們沒有把這兩個孩子當成自己的親孫子和親孫女,就是親生的又怎麼樣,有那樣的一個娘這輩子也注定沒什麼大出息。王淳之不再聽老兩口的廢話,直接就讓人行刑。就在那個許家族人動手的刹那,眾人耳邊隻聽見“砰”的一聲,老婦人直接一頭撞在了石桌上,瞬間頭破血流。“看到沒有,你們今天要是不放了我兒子,我們老兩口今天就全都死在這。”許老漢不由瘋狂道。正被行刑的許糊塗眼中仿佛看到了一絲活下去的希望。許家眾人也都沉默,完全沒有想到老兩口能為了許糊塗做到這種地步。許糊塗有罪,老兩口卻沒有罪,他們頂多是溺愛縱容,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許糊塗。這下為難的許家族人看向了王淳之,想看王淳之會怎麼做。王淳之道,“彆攔,讓他們撞。”“想死是他們的事,可抵消不了許糊塗做錯的事。”這完全是兩碼事,是許老漢老兩口把這兩件事強行攀扯在一起的。聽到王淳之絲毫不留情麵和餘地,許老漢的麵容不禁扭曲了起來,沒想到王淳之年紀輕輕心腸居然如此冷硬,壓根就不吃他這一套。許家少族長不由輕輕抽了一口涼氣,側身小聲問道,“爹,王家族長在他自己族裡就是這樣對自己族人的?”許家族長點了點頭,“王家族長對犯了錯的族人從不姑息。”族人族人,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每逢有人犯事的時候,就會有不少關係好的人站出來求情。許家老兩口屬於比較犟的那種,哪怕知道做錯事的人是自己兒子也寧死不回頭。王淳之雖然在族中沒有遇到這種極端的,但是幫犯了錯的族人求情的王家族人卻不少,麵對這種情況,王淳之隻給了他們一句話,“要是想,你們也可以和他們同等待遇,我這個當族長的絕對成全。”為族人求情是為了給人脫罪的,而不是把自己也給拉下去的,久而久之,就沒有族人為犯了錯的族人說話了。許家少族長不由心驚,“這樣一來,王家族長在自己家族豈不是很招人恨?”畢竟大家都是沾親帶故的,王淳之如此不留情麵,如何能管理好家族?“非也。”許家族長搖頭道,“王家族長有錯必罰,卻也有好必獎,為人秉公處事,就算剛開始有些微詞,到後麵也會信服了,你不知道,王家堡的人現在有多崇敬自己家的族長。”許家少族長聽的咋舌,秉公處事,說的簡單,但是能做到卻很難,因為那需要一副冷硬心腸。大部分人是做不到的,起碼他是做不到的。就像現在,有人用自己的命牽製王淳之對許糊塗的處罰,都沒能動搖王淳之的決定。許糊塗被行了宮刑。親眼看到這一幕,許老漢直接暈了過去。至於他的老妻,早就在撞到石桌那會就沒氣了。而不管是許老漢還是許糊塗,一點都不為她的死去感到傷心,隻關心許糊塗的狀況。好似隻有男人才是人,女人就不是人似得。而這一類的男人,隻是這個時代不起眼的一個縮影罷了。他們把女人視為財產和私人工具,估計在許糊塗的心裡,不管是老娘還是妻子,估計就是牛馬一樣的東西,把東西租出去以後還能賺點錢,一點都沒把自己的枕邊人當成一個人看過。這是從根子上壞了,掰都掰不過來的那種。行完宮刑,給許糊塗上完藥後,事情還沒完。因為許糊塗做的事情不是他和那些男人受了一樣的懲罰就能抵消的。所以王淳之判決許糊塗浸豬籠。許家族人驚呆了,問道,“浸豬籠,男人怎麼能浸豬籠呢?”“許糊塗要是被浸了豬籠,那他婦人該怎麼辦呢?”至於放過婦人,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許糊塗是罪魁禍首,她是被迫的,也脫不了乾係。“自然也是要浸豬籠。”苗大花高聲道,得到了大多數許家族人的讚同。婦人胳膊不禁一緊,她懷裡的兩個孩子受疼直接哭了出來。苗大花眉頭不禁一皺,道,“不行,他們家的人差不多全死了,她要是再沒了,那兩個孩子豈不是要族裡養?”“先說好,我們家可不養這兩個壞種啊。”苗大花對兩個孩子退避三舍道。雖然這兩個孩子不大,但是誰讓他們的父親和爺爺的行事那麼討人厭呢,願意接手他們的許家族人幾乎沒有。“我們也不願意。”那些兒子被閹了的許家說道,他們沒看在他們爹的份上弄死他們都算是好的了,至於養大他們,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