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刪小心被寧想看到,帶壞小孩!”她沒打算刪,一個男人把你的照片珍藏在手機裡這麼美好的事,她才不會傻到破壞,但是他這樣的行為還是讓她覺得奇怪,這樣是不是太黏了?他把手機搶了回去,繼續開車。在醫院忙了一個下午,下班的時候,阮流箏已經忘了這回事了。車上,她疲憊地靠著車座,把手機從包裡拿出來玩。她的手機,今天自從進醫院後就沒有再用過,現在重新開機,看各種消息,護士們的那個小私人群消息不斷在跳,她隱約看到一句:你們說我們轉發出去寧主任會不會發飆?寧主任三個字,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敏感源啊!一看之下,馬上就被挑起了注意力,立即點進群裡看,很快翻閱到了剛才看到的這條,底下已經下班的護士們已經回複了一大堆。“不會吧?寧主任肯定已經看見了!”“是啊!寧主任現在每天都滿麵春風的!”“那怎麼一樣?那是阮醫生發的,寧主任看見了當然沒什麼事,我們轉發就不一樣了!”“就是!阮醫生敢罵寧主任變態你們敢嗎?”“對呀!阮醫生敢罵寧主任更年期你們敢嗎?”“也是……”阮流箏糊塗了,她們是要轉發什麼呀?好奇地問了句,“你們在說什麼?”大家一看是她,頓時七嘴八舌八卦起來,“阮醫生阮醫生!真幸福啊!這幸福曬的,全院羨慕嫉妒恨。”曬幸福?曬什麼幸福?她怎麼什麼都聽不懂啊?“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呀?”她發了一句。“哎呀,我們都看見了!你朋友圈秀恩愛那條啊!”朋友圈秀恩愛?她什麼時候秀過了?馬上回朋友圈看,隻見她朋友圈的第一條赫然就是那張在車上拍的親親圖,就隻一張圖,什麼文字都沒有,不過,一張圖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底下一大堆評論,她已經沒辦法看下去了,始作俑者除了身邊正全神貫注一本正經開車的人還有誰?“到底怎麼回事啊?”她把手機舉給他看。他看了一眼,認真的表情,“嗯,是我發的。”“……”能這麼厚顏無恥承認的人也隻有他了!她馬上就給刪除了!他丟得起這人她還丟不起呢!刪完之後質問他,“你發這種照片在我朋友圈是什麼意思?”他仍然全神貫注地開著車,“沒什麼意思啊?這個叫什麼?曬幸福?我看很多小護士都曬男朋友啊!”“你怎麼不在你自己朋友圈曬啊?”曬幸福用她的手機?什麼邏輯?他眉梢一揚,“不行啊,影響我形象!”“……”什麼啊!他要形象她就不要臉了?“寧至謙!你簡直霸道邏輯!”他也沒爭辯,儼然一副我霸道邏輯怎麼樣的態度。“不行!你手機給我!我要在你圈裡發!”她順手把他的手機拿了,已經錄過她的指紋,很容易解了鎖。他開著車,縱容她的樣子,微笑,“我是不介意的,隻要你也不介意就好。”她在他手機上滑動的手停下來,不得不往深了想。他的微信裡有院長吧?有各級領導吧?業內各大權威有沒有?想到這裡,手指離開了屏幕,然後將他手機一扔,算了,他差不多混到頂了,她還在蝸牛一樣慢慢往上爬呢,她可是真的介意!再翻翻護士們的群,她鬱悶了。“阮醫生刪掉了啊!”“阮醫生阮醫生,你為什麼刪掉!”“阮醫生害羞不出來了!”“阮醫生,你刪了也沒用,我們都看過了!”無語,她沒臉在群裡現身了……似乎,她跟小護士之間的關係太融洽了些,沒有什麼威嚴啊!怎麼沒人到他麵前來說,寧主任,我們都看過了……“不曬了?”他還挑釁地問。她忽然笑了笑,“我不曬這個,我乾嘛曬這個啊!”她將他的手機摸了回來,“彆忘了,我可是有高清無|碼照的啊!”他淡定自若地笑笑,“唔……我沒忘。”那張照片她其實已經刪了,雖然還能從雲裡下載,但是說實話,她也隻是嚇唬他而已,真把他的高清照放出去,她還舍不得呢……不過,她假樣子倒是做了個十足,然後狡猾地笑著還給他手機,“我已經發過了,保證明天全院都看見了!嗯,你說,大家會怎麼議論呢?”“嗯……”他想了想,全然沒有著急的樣子,“大概會分成幾個派彆來議論吧,比如解剖學、美學,不知道你在欣賞我的時候,是從哪個角度呢?”“……”這麼不著急?她湊上前一字一句很認真地告訴他,“我真的傳上去了!”“嗯……”他再度點頭。“那你信不信啊?”他這是什麼態度啊?“不信。”“……”很失敗!“為什麼不信?”“你舍得把我給彆人看?”他這會兒不裝了,一副看透她的表情說。“……”太沒意思了……不用看都能猜到她的表情,他笑了,“如果你實在想傳,我們弄個隻有彼此的好友號,你傳著過過癮吧。”她瞪他一眼,“我才沒變態!”車在開回家的途中,天色漸漸轉灰,再轉黑。到阮流箏家門口時,已經差不多全黑了。“我下車了,明天見。”她拎起了包。他拉著她的手,凝視著她。“乾嘛?”她注意到,他的手在撫摸她左手的無名指。結婚戒指嗎?她曾經愛若珍寶的,離婚那年被她摘下來,封存在家裡了,再也沒拿出來看過。至於戒痕,早消失了……“什麼時候再給你戴上?”他問。“戴上什麼?”她故意裝傻。他笑,鬆開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你就裝吧!”“沒事我下車了啊!”她伸手理了理被他弄亂的頭發,“你快回去吧,看看小想找到沒,找到的話給我個電話。”他看著她歎道,“就是不喜歡這種感覺。”“嗯?”她不懂他說的是哪種感覺。“就是現在這種啊!”他伸手揪了揪她的耳朵,“不喜歡每天把你送回家的感覺。”她覺得,他的小動作越來越頻繁,總是喜歡有意無意地觸碰她,各種捏、揉、揪……“什麼時候能直接把你載回家呢?流箏,我有點著急了。”他的表情認真起來。她看著窗外,家裡前院的葡萄已經要掛果了,想起某個晚上,他眸光如月地看著她,對她說過,流箏,葡萄成熟的時候,我再回來。“你不是說……葡萄熟的時候嗎?”她輕聲說。到那時,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吧?“還要多久啊!”他不滿地歎,“我明天弄點催熟劑來!”她莞爾,“行了,彆鬨了,趕緊回去吧,我也下車了!”“流箏,你說,假如我們分開幾個月,你會不會……嗯……想我?”他忽然道。“分開?”她驚訝極了,“你……”難怪他這麼怪怪的,又是拍親密照,又是發朋友圈的。“你說,你不讓我去,我就不去了。”他看著她,道。“你要去哪裡啊?”她根本還一頭霧水好嗎?“前幾天院長發回來一份傳真,美國那邊的邀請函,過去交流的,當然現在還不走,再過一陣,院長回來以後。”他拉著她的手,不放。“去多久?幾個月?”說實話,阮流箏還是舍不得的。“三個月左右吧。”他道,“你不想讓我去的話就實話實說。”他們分開得已經太久了……而且又是美國……時間在循環嗎?多久一輪回?還是曾經錯了的,要重新開始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