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舅舅的煩惱(1 / 1)

墨卿羽愣在那半晌都沒有動作,直到虛弱的少女再次昏迷。“眉兒!”他驚慌失措地喊她。他看向自己的手,他去觸碰她的皮膚時,再也沒有燒灼的感覺了,他不清楚是不是這顆珠子起了作用,但是她扛過來了。他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脈息,查探了半晌,才放了心。她睡著了,嘴角微微勾起,臉上的表情也不再痛苦,她隻是很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覺。他靜靜地看著她的眉眼,看著她的瓊鼻,看著她蒼白的唇,目光下移,落在了她緊緊抓住的他的衣襟的手上。她在昏迷時,都沒有鬆開扯住他衣襟的手......她扯得那麼緊,生怕他就這樣走了。墨卿羽順著她的力道,緩緩地躺在她身邊,將她攬在懷中,伸出一隻手,緩慢而有節奏地輕拍她的後背。他閉上眼睛,清冷的聲音低回優雅——“好,隻要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待她徹底睡熟後,他走出了這間宮殿。看到他出現,守在殿外的人圍了上來。“帝姬怎麼樣了?”首先開口的是謝淩身邊的心腹宿良。“好些了,又睡過去了。”墨卿羽似是極累,腳步虛浮,連聲音都有些底氣不足。祈雲鶴也在場,蹙著眉看著憔悴不堪的墨卿羽,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去摸他的脈象。生剝金丹之事是墨卿羽求他做的,他知道這事太過危險,可他禁不住他的苦苦哀求。他承認他動了私心,想要外甥女好,才同意為他剝丹。可沒了金丹,他的黑發一夜變白,身上洶湧的魔氣怎麼都壓製不住,他是又悔又恨。待摸到他的金丹仍在,他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如果墨卿羽真的將金丹給阿嫵,阿嫵是絕對不會接受的。可是,便是這樣,他又開始擔心起外甥女的狀況了。墨卿羽強打精神,看向欲言又止的宿良,“宿神官,您有話要對我說?”宿良歎了口氣。謝嫵眉昏迷的這大半個月時間裡,墨卿羽一直陪她待在這兒。這裡是雲中城,她遭了雷劫後,墨卿羽直接帶著她回到了這裡。雲中城是他的地盤,守衛森嚴,有天下間一等一的奇花異草,靈藥奇珍,在此休養,再好不過了。他們這裡風平浪靜,可是天界就不一樣了。天界現在是名副其實的水深火熱。天帝謝淩回天庭不久後駁回了神族請封火神無燼少帝的請求,神族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神族施壓給謝淩,要求他立天後延續血脈,謝淩再次拒絕。連續兩次被拒,神族長老會坐不住了,雖然不敢插手天庭之事,便開始拿神族預言說事,要求天庭派人下界捉拿魔頭,結果仍被謝淩置之不理。不久後就有風聲傳出,謝淩找到了自己尚在人間的血脈,欲扶持其登天,而謝淩之女與魔界出逃的魔頭在一起,欲顛覆三界。緊接著眾神想起前些時候,天道連續降下三輪雷劫,其規模浩大史無前例,令天地變色,卻不見有得道成仙之人升天。眾神猜測,這大概是連老天也看不下去了,飛升失敗,也許連命都丟了,畢竟數量如此多的劫雷,如何能扛?謝淩一直關注著女兒渡劫之事,對此事也感到極為困惑,便派心腹宿良下界查探。便是在此期間,天界的勢力格局悄悄地發生了變化。宿良離開後,祈雲鶴走到墨卿羽身邊道:“阿嫵拒絕了?”墨卿羽點點頭,“剝金丹也不是沒用,我的靈力輸不進去,金丹在她體內走了一圈,她現在已好多了,隻是需要休息,祈宗主放心吧。”祈雲鶴看著他蒼白憔悴的臉,不由得想起那晚,他在他刀下血流如注,而他咬著牙一聲不吭的模樣。這個少年,他其實接觸的並不多,但是他看得見他為外甥女的付出。“卿羽,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便是神仙也要打坐修煉啊!”墨卿羽搖搖頭,“祁宗主......”祈雲鶴皺眉,“還叫祁宗主,你跟阿嫵是板上釘釘的夫妻了,還不快叫舅舅!”墨卿羽笑了,抱手一禮,恭恭敬敬道:“舅舅,眼下我還要去魔界審姬光霽,等阿嫵醒來,我再休息。”說罷,便與祈雲鶴告辭,身形化影,前往魔界了。祈雲鶴歎了一口氣,正要離去,不防卻被兩人攔住了去路。正是墨卿羽的兩名屬下影夜和聶景。祈雲鶴來這裡有了一段時間了,與這些魔修相處的都極好,知道魔修也是人,也有喜怒哀樂,並非一味的殘忍暴戾之人,這也令他沒有以往那麼排斥魔界了。三人客套兩句後,聶景道:“祁宗主,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說夫人,恐怕很快連主上都要倒下了。”“是啊,祁宗主。”影夜也道,“主上一直不願即位,魔界那邊我與阿景暫且可以穩住,隻是尋找陌淵本體一事,我怕越耽誤,越容易出事......”祈雲鶴琢磨了半天,還是決定來找藥公。他進了庭院,看到藥公正坐在梅花樹下,石桌上的紅泥小火爐正蒸騰著絲絲水霧,酒香彌漫。藥公見他到來,熱情地邀請他來喝兩杯。祈雲鶴不擅飲酒,對酒也沒什麼興趣。言語間推辭了一番,便坐著與藥公閒話,最後將自己來的目的,一並告知了藥公。藥公想了想,示意祈雲鶴附耳過來,接著,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通。“藥公,這法子可行?”祈雲鶴半信半疑道。“可行。”藥公篤定道,“男女雙修本就利於雙方修為,還可以療傷,此舉乃是順應天地陰陽之道,那劫火須得冰霜之力化解,不一定非要他的金丹不可。”接著藥公捋了捋胡須,眯著眼笑道:“幸虧這趟跟來的是老夫,若是嬛兒那丫頭,這話她鐵定說不出來的。”祈雲鶴一陣臉熱,把自己的外甥女往臭小子懷裡送,他這樣的舅舅天底下可找不到第二個了。“可是,我看卿羽現在是清心寡欲的,這近一個月來,每日不是撲在正事上就是去陪阿嫵,從來都不肯休息,最近更是日漸消瘦,這時候再讓他......”祈雲鶴猶豫了一番,斟酌著說道,“會不會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藥公上下看了祈雲鶴一眼,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我說祁宗主,您還是童子身吧?”祈雲鶴聞言,臉色漲紅。藥公心道,世人皆傳照仙宗宗主不愛美色愛男色,誰又能想到這位到現在還是個童男子?藥公提醒他,“您不是最擅藥麼?等阿嫵醒了,給這小子下劑藥,不就什麼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