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亦峰看見的陸佳予的時候,正摟著一個女人,可是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汽業駕駛位上的陸佳予,便拉著那個女人離開,絲毫不理會陸佳予的注視,仿佛她隻是一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陸佳予坐在車裡,強抑著心中的憤怒還有怨恨,雙手握緊了方向盤,發動了汽車,呼嘯而去。她一直知道他在外麵有女人,朋友長輩們有過善意而婉轉的提醒,雖然語言含蓄。其實她知道邵亦峰這段時間在外麵的生活其實很不堪,身邊來來往往有很多不同的女人。說心裡話,其實她並不是特彆傷心,隻是憤怒,她知道那不過是邵亦峰故意做給她和他的父母看的,反正他和家庭現在的關係隻是因為斬不斷的血緣與責任牽絆著,但心裡卻是充滿怨恨的。邵亦峰對於工作的事情卻絲毫沒有放鬆過,他接受了調令,當上了銀行的副行長,因為一直做金融工作,新的職位對他來說並不是多大的挑戰。周末的時候,邵亦峰和陸佳予一起回邵家,居然賀坤和邵亦涵也在,十分的熱鬨。吃飯的時候,邵輝突然對邵亦峰說道:“亦峰,聽說你最近在外逍遙的很啦,你都是多大的人了,馬上就要成家了,能不能收斂一點,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邵亦峰並沒有在意,隻是冷冷說道:“我有你們這樣的靠山,工作上馬虎一點有什麼關係。事事都隨了你們的心願,我想做的事情你們又不讓我做,我在外麵快樂一點還不行嗎?”他的話毫無顧忌,氣得邵輝說不出話來。還是陸佳予打了圓場,說道:“叔叔,你不要聽亦峰嘴上這麼胡說,其實他心裡還是挺有分寸的,您放心吧,他知道輕重。”可是邵亦峰卻並不領情,隻是扭頭掃了一眼的陸佳予,說道:“你願意做好媳婦你隨意,不過你不要指望我能做什麼。”陸佳予被邵亦峰的話幾乎噎出眼淚來,隻是當著一眾人,又不能發作,隻好強忍著站在那裡,臉不還帶著僵硬的微笑。倒是舒欣安慰道:“佳予,你不要理他,他天生就是強東西,等我替你教訓她出氣。”一頓飯終於散了場,邵家兩兄妹各自離去。路上賀坤問邵亦涵:“以前陸佳予眼裡連一個卓男都容不下,怎麼現在亦峰天天聲色犬馬的過日子,她倒沉得住氣了?”邵亦涵卻並不以為然,隻是輕笑了一下,道:“女人的心思,你怎麼會明白呢?我哥現在就再怎麼歌舞升平,夜夜笙宵,也是苦的,就跟破罐子破摔似的,哪裡有快活可言?陸佳予這麼聰明的女人,她會不明白嗎?況且,逼得太緊了,隻會讓我哥和她的關係越來越僵,對她有什麼好處。反正又不是真心,由著我哥胡鬨好了,他又不會一直這樣鬨下去。”賀坤聽了邵亦涵的話,久久沒有說話。倒是邵亦涵笑了起來,問道:“怎麼了,難道你要像我哥學習。”她說到這笑著頓了一下,接著道:“算了,賀坤,你不是那塊料,做不了情癡,也做不了情聖,又要釣名沽譽,也做不了浪子。所以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過你的日子。”賀坤這一次倒並不覺得生氣,反而是想著邵亦涵的話,越想越有意思,與她一起笑了起來。好一會,才問她:“亦涵,你說我們這樣幸福嗎?”邵亦涵卻是怔了一下,扭過頭來看住賀坤,仿佛是驚詫,又仿佛是感歎,說道:“賀坤,你真是天真,我們這樣還能幻想幸福嗎?你需要我,我想得到你,雖然各自付出,可是目的不同,心根本不是一塊的,哪裡有幸福可言?你看陸佳予和我哥幸福嗎?雖然他們倆都是為了感情,可是目的完全不同。我們與他們,殊途同歸。”賀坤沒想到邵亦涵說得這樣直接而尖刻,可是她偏偏說的都是事實,讓他發作不得。他一直知道邵亦涵並不是表象上的天真浪漫,可是也沒有想到她這樣的犀利通透。陸佳予出現在KTV包房的時候,大家都怔了一下,大部門都是場麵上的人,與她也相熟,關於她與邵亦峰的事多少都知道一點,見了這個情形,都紛紛與她打起招呼,邵亦峰毫無所謂,對她不聞不問,陸佳予倒也落落大方,其他旁的人反而不好意思來,便找了借口離開。一時之間,原本喧嘩的房間裡突然靜了下來,隻有音箱裡的音樂聲依舊澎湃,起起伏伏,高低婉轉。中間的茶幾和邊上的吧台上瓶盞錯落,一片狼籍。有的瓶子打翻了,酒液連綿的滴了出來,地毯上浸開一片濕痕。邵亦峰不說話,也不看她,隻是拿了瓶酒把自己麵前的杯子倒滿了,小口小口的喝著。又劃燃了火柴,點了根煙,抽了一口。陸佳予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裡隻覺得恨到了極處,走到他的麵前,一把奪過他手裡酒杯,將杯子裡酒的向他潑了過去。冰涼的液體從邵亦峰的頭頂滴下,可是他卻並不生氣,隻是抹了一把臉,笑著看向陸佳予,說道:“原來,機關算儘的陸大小姐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陸佳予看著邵亦峰這樣一副潑皮的樣子,心中雖然氣憤,卻也無可奈何,隻得沉聲問道:“邵亦峰,你到底想怎麼樣?”邵亦峰看了她一眼,臉色沉下來,緩緩說道:“我想跟卓男在一起。”陸佳予幾乎氣得臉色發白,胸口起伏,似乎咬牙切齒,說道:“你休想。”邵亦峰卻隻是冷笑了一下,掃了一眼她,說道:“那你就彆管我。”陸佳予隻覺得一陣氣惱幾乎衝了頭頂,恨聲說道:“邵亦峰,你不知道吧,卓男身邊有的是優秀的男人追求他。孟皓因為要照顧他,連原本想跟我打擂台的公司的股票都要賣給我了,人家從哪方麵跟你比,都不比你差吧。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就算你有心,卓男也未必有意還肯跟著你。”陸佳予以為邵亦峰會生氣,可是他卻隻是怔在那裡,像是在想著什麼。良久,臉上才浮起一絲苦笑,緩緩說道:“那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意,心想事成。”陸佳予的心中突然湧上一陣失望,又覺得難受,慢慢問道:“邵亦峰,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嗎?”邵亦峰聽了陸佳予的話,麵上一片淒涼,臉上的笑意也是冰冷,似諷似譏,說道:“你不是也知道我想要什麼嗎?為什麼你不肯成全我呢?算了,陸佳予,這是我們各自選擇的生活,求仁得仁,心甘情願的,再苦再難也得自己抗。你去追求你的事業吧,彆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否則,隻怕連你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東西也丟失了。”邵亦峰說完也不再理會她,拿過麥克風不知道唱的什麼,荒腔走板卻聲嘶力竭。陸佳予看了他一會,終於轉身離開了。陸佳予站在街頭,看著街邊的霓虹流光溢彩,說不出的燦爛奪目,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也不擦,任憑淚水越流越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擦乾了淚水,拿出電話,拔通了孟皓的號碼,說道:“孟先生,我同意你的條件,明天我會讓律師發協議給你。”孟皓握著手機,聽陸佳予靜靜說完,好一會,才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