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我自己寵的女孩我自己罩(1 / 1)

冉多多把屠炎支走,把顧繁星留下,心裡其實是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說,但到了真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不知道該怎麼說。在之後幾分鐘的時間裡,兩人一直都沉默著。直到顧繁星捅破冉多多心裡最後的那道防線,捅破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多多,你想離開穆承言麼?”顧繁星問。冉多多心下一怔,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過,隻是這樣的感覺沒持續多長時間,很快便散了。冉多多笑了。說:“星哥,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四年的相依為命,如果不了解,你該怪我薄情了。”“是我薄情。”冉多多抱著歉意苦笑,“在這四年裡,我其實偷偷嫉妒過你很多次,也偷偷恨過你很多次,想著,如果不是你的突然出現,他喜歡的人可能就是我,能與他比肩而立的人也是我。”“我知道。”顧繁星挑了挑眉。她雖然是個粗線條的人,大大咧咧是常事,但同樣身為女人,冉多多藏在心裡的那點小心思她多多少少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的。有些事,她知道,一直都知道,隻是不願意說破罷了,裝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真點破了,姐妹就真的做不了了。“你知道?”“嗯。”“你怎麼不怪我?”“因為……你是我寵的女孩,既然寵了,我就會寵你一輩子,直到你不需要為止。”“星哥……”冉多多紅了眼睛,看似平靜的外表下瞬間波濤洶湧。眼看著小丫頭的眼淚就要掉下來,被顧繁星一記突如其來的摸頭殺給止住了。“不準哭。”顧繁星溫柔且強勢的命令道。冉多多瞬間收住眼淚點了點頭。“我不要你感動,我現在要的隻有你一句話,你,是想繼續留在穆承言的身邊還是跟我?”“我……”“不用著急給我答案,你這身子還得在醫院住上幾天,你可以慢慢想,好好想,等你出院了再告訴我。”在感情上,女人是優柔寡斷的生物,急不來的。可讓顧繁星沒想到的是,冉多多竟然連一秒鐘都沒有考慮就徑直說道:“星哥,我想跟你,我不要他了,不要了。隻是……我還能跟你嗎?我肚子裡有他的孩子,他是不會放過我的。”“孩子確實是大問題。”顧繁星抱著手臂,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著。“星哥,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想把他打掉,也不想生下他之後連麵都見不著。”在冉多多眼裡,顧繁星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顧繁星這四年所經曆的一切,她的痛苦,她對孩子的思念,冉多多通通見過,她不想把顧繁星經曆過的事再經曆一次。“星哥,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你是這世上少有的鳳凰,可以從灰燼中欲火重生,我不是你,我做不到。”“鳳凰啊,哈哈哈,沒想到小丫頭對我評價這麼高。”“不是評價,是事實。”“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呢?”顧繁星輕輕拍了拍冉多多的肩膀,從掌心傳遞過去的熱度到底什麼意思,兩人都懂得。“星哥……”“放心吧,隻要你自己下定決心,隻要你不後悔,隻要你以後不找我哭鼻子,之後的事情,都交給我。”“謝……”“噓,乖乖的,彆說我不愛聽的話,我說了,我自己寵的女孩我自己罩。”……顧繁星把冉多多哄睡著之後才離開病房,屠炎趴在門板上聽了半天卻是一句都沒聽著,顧繁星打開病房門,屠炎一個踉蹌,差點沒把自己給摔著。看到屠炎,顧繁星一改臉色,瞬間變得又傲慢又冷漠。冷冷的看了屠炎一眼,壓低聲線,道:“出去說。”屠炎不放心,往病房裡看了一眼,確認冉多多是真的睡著了,這才跟著顧繁星離開。“多多跟你說了什麼?”屠炎開門見山。顧繁星停下腳步,回身,她跟冉多多說了什麼自然是不會告訴屠炎的,隻問:“你會為了多多離開穆承言嗎?”同樣的問題。帶給冉多多和帶給屠炎的衝擊力卻是不一樣的。因為屠炎跟在穆承言身邊的時間更長更久,屠炎說過,他這輩子生是穆承言的人,死是穆承言的鬼,他是穆承言最忠誠的奴仆,除了死,永不背叛。所以,當顧繁星問題一出,屠炎不出意外的愣住了。顧繁星沒給屠炎思考的機會,繼續說道:“屠炎,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討厭我,反正我也不喜歡你,就沒跟你計較什麼。但是現在,我隻想說,你,屠炎,除了對穆承言的一腔愚蠢的忠誠,你什麼都沒有。沒有勇氣,沒有心,即便有那麼一點感情,也沒膽說。你護著多多那麼多年,我本該高看你一眼,可事已至此,我是不可能再把多多交給你了。”屠炎還在被顧繁星方才的那一句“你會為了多多離開穆承言麼?”猛烈的轟炸著,還沒來得及思考,顧繁星就把他給徹底炸粉碎了。等他回過神的時候,顧繁星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看著空蕩蕩的走廊,他泄了所有的力,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坐在地上,手臂被盛幽冥折斷的地方還沒接上,卻怎麼都感覺不到疼了。他今天差一點就死在了盛幽冥的手裡,要不是顧繁星出麵阻攔,他便不可能再見到多多。他是喜歡多多的,從小就喜歡,從第一眼看見多多的時候就喜歡。隻是像顧繁星說的那樣,他沒勇氣,沒心,沒膽,懦弱,才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如果他能勇敢一點點,如果他能早一點跟穆承言說他喜歡多多,那麼多多是不是就不會受這麼多的委屈和傷害了?現在想想,他真的錯了,錯得離譜。因為是他親手將多多送到穆承言身邊去的。那晚,他心痛過,卻不及現在這麼痛,痛得他已經無法判斷顧繁星方才問他的話他到底能不能做,該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