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真是好險。”侯希白想想在這大冬天也禁不住擦了一把冷汗道。“一點兒也不險。”徐子陵大咧咧地道:“我在此之前就跟邪王打過一架了我怕他什麼?你以為他還真殺得了我?你彆扯開話題你小子老實交待這麼遲才趕到先前一整天都到哪裡去了?”“······”侯希白看了一眼師妃暄忽然說不出話來了。“侯公子不必為難妃暄去看看青璿妹妹。”師妃暄清淡一笑整個人一飄往殿內去了。侯希白一看師妃暄走了馬上走過來卻不由分說衝著徐子陵就是一拳打得他莫名其妙。侯希白不等徐子陵作一把揪住徐子陵的胸衣惡狠狠的道:“那個鬼主意是不是你出的?”“什麼跟什麼?”徐子陵一聽更是糊塗地道:“怎麼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呢?”“這樣·······”侯希白附在徐子陵耳邊輕說一通然後又狠揍聽得眉開眼笑的徐子陵一拳道:“看你奸計得逞的樣子?你還敢說不是你弄的鬼?你這個家夥好卑鄙想用範采琪把本公子套住然後自己跑去追秀芳大家是不是?你這個人的壞心眼真不少本公子真是看錯你了!”“就算得了範采琪你還是可以公平競爭嘛!”徐子陵笑嘻嘻地拱手道:“隻要範大小姐的醋勁跟我的小妻子一般小就可以了。”“她一個人地醋意就可以比得起你所有認識的女子。”侯希白頹然道:“甚至還要多。”“這我就不知道了。”徐子陵雙手一灘大笑道:“我這個媒人不包生子也不包醋勁。你得了便宜還賣乖靠。人家好歹也是川幫‘槍王’的女兒配你一個小色狼哪裡差了?再說就算你再仰慕尚秀芳你就能追求到她?屁話你連那個看門老頭也打不過你最多也是光瞪眼。”“那樣心中總也有個希望吧?”侯希白怒道:“好過現在什麼希望也沒有了。”“人要注重現實。”徐子陵心中大笑不過表麵卻一本正經地教訓道:“眼看一片森林有個屁用?要有一棵屬於自己的大樹才是最真實的!你沒有聽說過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嗎?原來是陪範大小姐纏綿。難怪這般遲來我原諒你了!”“我卻不原諒你!”侯希白一想一切都是麵前這個家夥搞出來的如果不是他畫一本春宮畫就不會讓範采琪看到沒有讓她看到就不會去找自己沒有去找自己。就不會看見這個家夥就不會聽他的指使脫衣服給自己畫個什麼鬼裸畫最後畫到床上去把好事都做了······侯希白越想越氣不由揮拳又打。徐子陵一看連忙飛身進殿侯希白在男人的麵前可以揮拳打人。可是在女孩子的麵前。則永遠都是彬彬有禮風度翩翩的何況在師妃暄師仙子的麵前?徐子陵一看殿中隻有師妃暄一個人卻不見石青璿。不由一愣。“青璿妹妹走了。”師妃暄微微一笑道:“她說出去走走不一定去什麼地方讓你不必去幽林小穀去找她了。”“誰說我要去幽林小穀?”徐子陵奇問道:“我也有事趕著回去隻是來跟她打個招呼罷了!”“徐公子心裡一定很失望吧?”師妃暄忽然微帶調皮地一笑問道。“很失望。”侯希白一臉悲傷慘意如愁雲暗淡般道:“美人一去兮不複還再見之日兮難做想簫音響起兮人已癡夢醒始覺兮意瀟湘。”“他今天怎麼啦?”師妃暄很奇怪這個侯希白怎麼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問徐子陵道。“他大概是快跟範大小姐結婚了有點懷念獨身生活地自由自在吧!聽說婚姻是監牢又聽說婚姻是墳墓我們的侯公子有點婚姻恐懼症也有點在所難免!”徐子陵不負責任地隨口胡言侯希白一聽差點沒有倒在地上。“你怎麼沒有?”師妃暄聽慣了徐子陵的怪言論笑問。“我感歎的時候早就過去了。”徐子陵嗬嗬笑道:“一個都快要把牢底坐穿的囚犯還有什麼好感歎的?唯一希望就是增加個獄友來個難兄難弟一起坐牢。”“難怪你這個家夥······”侯希白一聽恍然大悟。“在師仙子麵前你可不要亂來啊?”徐子陵威嚇道:“小心我跟師仙子她說你三歲朝水缸尿尿卻一不小心掉到缸裡差點淹死的糗事。”“我哪有?”侯希白覺得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冤。“我也不信。”師妃暄微微一笑搖頭表示不信看徐子陵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小樣我就治不了你?”徐子陵哼了一聲道:“侯公子的生活軼事師仙子不信不要緊成都城的人們平時可是很無聊的不知有一百幾十個大嘴巴的大嬸說出來大家又會不會相信呢?本公子保證隻要花上一百兩銀子就可以讓半個成都城的人都對侯公子津津樂道。”“怕了你。”侯希白一想臉馬上就煞白。雖然石青璿不等徐子陵可是他早知道石青璿因為邪王的出現決意離開幽林小穀去躲開邪王雖然她沒有說去哪裡可是她天下之間無處可去想必多半去找東溟夫人或者在半路哪裡等著自己吧!徐子陵一想起剛才拉著自己那隻小手的柔軟溫潤心中不禁輕跳兩下。與她相見匆匆但是卻讓徐子陵也有一份極大的滿足感。既然心意相印自然不需要久久相處。她心中還有很多坎一下子過不去而且有師妃暄在此。還有邪王於暗石青璿自然不願自己與徐子陵的關係展現於世人。她一看邪王與徐子陵因為自己相鬥不息更有去意所以就算不等徐子陵倒也在徐子陵的意料之內。徐子陵雖不願她就此離去但有師妃暄在側不便追趕隻盼她什麼時候來見自己或者去東瀛夫人處住上一些日子。“徐公子現在計劃已成。在巴蜀還有要事嗎?”師妃暄問。“沒有。”徐子陵反問道:“師仙子是否願意與本公子一道乘船離去呢?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們也來一個三峽同遊如何?”“妃暄還有一些要事就不陪徐公子趕路了。”師妃暄看了一眼侯希白淡淡的道。“你要走?”侯希白卻望著徐子陵奇道:“我還以為你要再去打那個安隆一頓就這樣走了不像徐公子你的作風啊?你怎麼可能會有這般好相與?”“老子現在不是弓辰春嗎?”徐子陵大笑道:“既然是弓辰春了那麼自然就會躲起來苦練那個《不死印卷》的殘本了收拾安胖子不著急。慢慢來。等到我們將他玩累了玩殘了再將他紅燒也不遲!師仙子你打掃這破爛的佛堂吧本公子走了。”“你真的不看這個《不死印卷》了?”侯希白掏出那半截小卷問。“誰看誰死。”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本公子才沒有那麼傻你千萬彆那麼傻。要真是練掛了老子保證送你一個‘天下第一大傻瓜’的墓誌銘給你哈哈哈······”徐子陵看向師妃暄卻現她的眼中有憂傷之色一閃似乎是不舍。又似是歎息心中微微一痛。然後卻化作哈哈大笑揮手作彆大步而出再飛掠那飛雪飄飄的夜空之中踏雪而去長嘯一聲整個天地為之共鳴久久不絕。等走出大石寺尋找一個黑暗再化身成為嶽山直向解家的獨尊堡而去。於黑暗之中徐子陵爆了全身的真氣極而射偷學自邪王的幻魔身法儘現他在跟時間競賽必須有人不能懷疑的時間把那個宋玉華偷出來再趕到碼頭與鄭淑明的手下乘船離去如果中間的時間相差太久必然讓師妃暄和侯希白他們起疑。新年將近獨尊堡燈火通明大紅燈籠高懸。到處都是張燈結彩因為之前與板橋公子的相聚已成整個獨尊堡的佳話每晚借名來拜訪者比起平時更多十數倍。解暉很少在家他總是不輕易於人前讓人覺得他這個獨尊堡主更是高高在上。而解家少堡主文龍則多與最好的朋友們相聚於散花樓飲宴不歸。一切大小事務都交給那個聰明靈活的管家方益民。巨頭級彆的人物文人雅士自然會知道如何找到解暉而後生一輩風流才子則與解文龍飲宴隻要商賈之流借機向解家表示恭敬順便於年關送上大禮。這一切方益民應付起來綽綽有餘。家中護衛高手如雲而且在巴蜀之地誰敢到獨尊堡無禮?後園有三間簡樸的竹居。其中一間燈光如豆。燈下有人那人在燈下獨坐久久不語那長睫之下沾染不少碎珠如外麵殘飛的碎雪而融的冰水。桌上有畫為她所所描畫墨筆早冷凝墨於硯。紙上一枝竹枝延綿上麵數葉輕輕邊有詩一。字秀如絹但未儘卻止殘筆寥寥更添幾分冷寂淒然更添幾分孤單隻影。人伴燈燈伴人再無其它屋內有桌有床被薄更似外麵掩地之雪上無鴛鴦雙雙戲水也無並蒂蓮花開刺繡淡淡有竹葉數張刺繡於被麵。屋內燈如昏人於燈下麵目朦朧有淚暗垂卻無聲。徐子陵站在窗前深深感歎。這就是獨尊堡少夫人的住所相比起下人之房更是不如。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斷然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天刀之女有夫之婦竟然住在此處受儘苦寒侵襲。徐子陵曾到真正的少夫人之居卻現那裡另有一個少夫人由數十奴婢伺候舒舒服服。然而這一個以外真正叫做少夫人的宋玉華卻獨居於此身邊甚至連一個伺候的奴仆都沒有。室內除了一個書架一麵桌子就是一張竹床了。沒有暖鼎沒有燃香沒有熱茶沒有羽被沒有貂袍這裡什麼都沒有沒有另一個少夫人房中地一切。這裡隻有苦寒連那墨硯也凍得凝水把墨筆還有人心一並凍住。看到此情此景彆說有宋玉致的苦苦哀求就是一個陌生人他也要把這個宋玉華帶走讓她獲得真正的自由過一些她自己喜歡的日子。徐子陵憤怒了儘管自己有心愛之人斷然也不能就把這一個結妻子這樣薄待。那個做丈夫的於此等冰天雪地拋下自己的原配妻子竟然去散花樓飲酒取樂他這樣還能算是一個丈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