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年常出入宮中,兄長是太子陪讀,自己也是臻淑公主的伴讀,與公主感情甚篤。她想要入宮尋李宗,便是一個想念臻淑公主的借口足夠了。這些日子她緊巴巴的吃藥,好生將養身體,總算可以健步如飛了,便迫不及待的入了宮。臻淑公主李甄與傅錦年同歲,尚未出嫁,她母妃去的早,她一直是養在皇後名下的,她住在椒房殿,與鄀太妃同住德懿宮。好巧不巧的,傅錦年和翠兒到德懿宮門口的時候,李甄也帶著宮女興衝衝的往宮外撞,倆人打了照麵,李甄更是眼前一亮。“錦兒,你來得可真是時候。”邊說著便拉起傅錦年的手,帶著她一直往外走,“有好戲看,走,帶你去!”傅錦年對宮中的路還算熟悉,李甄這是拉著她往皇後宮裡去呢,準是哪個新進的宮妃又得罪了皇後娘娘,傅錦年對皇後娘娘施威的戲碼沒甚興趣,耐不住臻淑一直興致勃勃的拽著她。很快的便來到了皇後宮中,倆人被攔在了殿外,臻淑是皇後名義上的女兒,皇後無所出,對李甄也算是寵愛有加,於是臻淑便占著皇後娘娘的這份寵愛,硬是拉著傅錦年闖進了翊坤殿,嬤嬤宮女太監實在是不太敢攔她。“母後,女兒拜見母後。”李甄就這點聰明,她知道自己闖殿是罪過,一進殿內便跪了下來,朝皇後行了個大禮。傅錦年也是有眼力見的,臻淑一跪她也跟著跪,“錦兒拜見皇後娘娘。”行了個更大的禮,五體投地的那種。皇後娘娘一個冷眼掃了過來,卻也並沒有真的氣惱,免了她們的禮,道是既然她們來了,便一齊為太子、晉王所求之事商議商議,“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本宮實在是拿不定主意。”傅錦年這才注意到,太子李宗、晉王李耀竟也在這翊坤殿中,她的視線在晉王臉上掃過,不免紅了眼眶,對於他,是怨也罷、恨也罷、愧疚也罷,便是前塵往事,都於她無關。她的目標是李宗,最後發紅的視線也是落在了李宗的身上,那不自覺微微撅起的小嘴兒,訴儘了無儘的哀怨。太子自是以為這哀怨是衝著他來的,難免有些心虛,不禁喊了一聲:“錦兒。”傅錦年道:“見過太子殿下、晉王殿下。”那目光收回,禮數周到的見禮,言語中儘是疏離。“母後,太子哥哥和晉王哥哥所求何事啊?”太子和晉王都被賜了座,皇後娘娘自是高高在上的坐在主位上,李甄自然不肯站著,便拉著傅錦年在一旁落了座。皇後娘娘目光無奈又寵溺的落在了她嬌俏的臉上,“你還明知故問?莫不是聽了風聲眼巴巴的過來看戲來的?”李甄嘿嘿的笑著,一點也沒有被看穿的心虛,“女兒是聽說太子哥哥和晉王哥哥一齊向父皇求娶柳相的女兒柳霜,父皇說這兒女情長的事吧,當由母後做主,兩位哥哥便來了母後這裡。女兒與柳霜姐姐也算相識,柳霜姐姐也當真是個妙人,德才兼備、相貌無雙,也怪不得兩位哥哥爭相要娶呢!”李甄正說得起勁,忽聽哐當一聲響,她身旁坐著的傅錦年連人帶椅摔倒了!好不狼狽呢!這要是換彆人這麼摔,李甄準要抱著肚子大笑起來,可傅錦年這麼摔,愣是讓李甄的笑容堪堪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