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這次的玩家竟足足有二十人,前所未有的多!
而男女比例方麵,算上他這個“女”人,也不過才六個女性,其餘都是些孔武有力的男人。
一群人烏泱泱地走過去,倒有種蝗蟲過境的感覺。
池醉有意與他們保持距離,並不上前。
一行人沿著幽暗的長廊快速前行,外麵是滂沱大雨,侵入耳膜的隻有嘩啦啦的雨聲以及人的腳步聲、踏水聲。才晚上六點,天色就陰沉得有些可怕了,池醉動了動鼻子,突然嗅到了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
他不動聲色地將薄冰和宿琬往長廊有牆的那麵擠了擠,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濺到雨水。
而前方,不少走在外圍的玩家都濺上了那麼一兩滴雨,可大多數人滿不在乎,隻拚命跟著管家向前。
池醉敏銳地注意到,他們每走或每跑一步,腳下都會出現一灘積水。
這些水看似和雨融在了一起,實則不然。
那粘稠的質地,給他的感覺更像是……
血。
跑了六七分鐘,一行人終於到了客房。
聽管家的口氣,這些客房在殷府的最西邊,共十六間,按一至十六號來排,是專用來招待客人的,常年保持整潔,玩家可自行選擇房間號。
他說完後,衝在前麵的玩家很快就搶占了位置靠中的房間,搶到最後,隻留下一間偏房給三人居住。
池醉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畢竟他和薄冰兩個老倒黴蛋不管住哪兒都會出事。
女鬼也好男鬼也罷,總是能對兩人實施精準打擊,久而久之,池醉已經麻木了。
但進房前,他還是特意觀察了一下客房的構造。
從外表看自然並無不同,可區彆在於,有的房間門前掛了一個輕飄飄的紙人,有的房間則沒有。
池醉正思考,罵罵咧咧的聲音突然傳來。
“這什麼鬼東西!”一個壯漢扯下掛在門前的紙人,扔在地上惡狠狠地踩了幾腳,“呸!瘮人的玩意兒!”
平心而論,這紙人的確不大像陽間的東西——
四肢細長,身子卻短,方形的頭上沒有眼睛沒有鼻子,隻有一張紅色大嘴和額間一點朱砂。
池醉順著壯漢的腳往下看,隻見原本纖塵不染的白紙上多了幾個灰蒙蒙、濕漉漉的腳印,十分突兀,水滴還將紙人額間的朱砂都化了開來,將整張紙染成了豔麗的紅色。
遠遠望去,就像一個人泡在血水裡那樣,令人頭皮發麻。
且不知為何,池醉總覺得紙人嘴角的笑容在慢慢變大,仿佛在為找到了獵物而歡呼雀躍。
他閉了閉眼,知道壯漢十有八九逃不過這一劫。
可即使如此,關他什麼事呢?
池醉冷漠地走進房間,關上了門。進房前,他將門口的紙人也帶進了屋子,掛在了門的另一麵,防止有人隨意取下,也防止那東西被雨淋濕。
如果沒猜錯,門前的紙人無非有兩種意味:
一是守護,像門神那樣守護著房裡的客人;二是殘害。
池醉更傾向於前者,今晚,他、薄冰和宿琬將會輪流守夜,防止意外發生。
至於客房內部,他打量了一圈,沒什麼特彆之處,家居擺放也中規中矩,不存在破壞風水的可能性。
唯一奇怪的是桌上放的一根特製蠟燭。
池醉不由想起了提示的第一點: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可這天哪裡算得上乾?分明是濕透了!
他拿起蠟燭,問薄冰:“你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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